小九斤坐在爸爸身邊,好奇地看著周圍,玩著爸爸給的畫紙,在上面一通亂塗,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也不會想起奔奔。
許青沉擺好攤位,實在張不開口吆喝,只能用筆在板子上寫幾句廣告詞:【畫像,二百一張,看心情出圖,要求是保持安靜】
路人看了會翻白眼的程度。
沒有生意上門,許青沉開始畫女兒,帶著遮陽帽的小九斤,不過不是現在的九斤,而是第一次抱他大腿喊道「抓住你啦」那時候的九斤。
女兒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柔和、對一切充滿信任。
印象太深,他早就想畫下來了。他是打心底喜歡九斤,就算不是他的女兒,他也單純的喜歡這個孩子。
他一邊回憶,一邊用鉛筆描出九斤的輪廓。
他不著急出圖,奈何熟練度太高,沒幾下就畫出女兒的五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畫到第三張九斤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停在畫紙上,好半天沒動。
許青沉緩緩抬頭,看見一個拿著蒲扇的老大爺,正眯著眼睛看畫板上的畫。
大爺與他對視,不由得一愣,覺得這雙眼睛藏著死亡的魔力。
這位年輕人的目光很像探照燈,視線專注,是一束冷光。
大爺看得心顫,忍不住以長輩的身份教訓起來:「就這水平,你要二百?」
許青沉:「。。。。。。」
今天不宜出門,四處碰壁。
大爺一邊扇扇子一邊吐槽:「人家門口的畫師畫了半輩子才要五十,你這也太黑了!」
許青沉低頭繼續修飾女兒的帽子,聲音很平靜:「我就要二百,看不慣可以走。」
大爺說:「歲數不大,還挺橫。」
然後大爺溜達的走了。
後來又有幾個人好奇地湊過來看看,主要是看孩子,九斤走到哪都吸引人眼球。
在這漫長而慵懶的幾個小時裡,許畫家賣藝失敗,沒掙到錢還欠了錢。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降低價格。
他將九斤的畫像收好,換了一張畫紙,開始畫眼前的風景。
畫了一個售貨亭,裡面有一位熱心腸的大媽,笑容真誠而幸福。結束後,他在畫紙的角落裡留下自己的簡稱。
他收拾好東西,牽著九斤的小手原路返回,路過售貨亭時,他把自己的畫交給大媽。
「我沒有賺到錢,這幅素描畫送給你,希望能抵一瓶草莓奶。」
大媽快掃了一眼畫,因為素描的質感太好,乍一看還以為是單色調的油畫,大媽從畫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些受寵若驚,擦了擦手,笑道:「不用不用,有一個帥哥已經幫你付過款了。」
許青沉跟隨感覺轉過頭,一眼就看見沈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