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川看著他的背影,思緒微微凌亂。轉瞬間,沈煦川收起苦臉,臉上重煥發光彩。他用最短的時間解開心裡的小疙瘩,又不是今天才認識這個古怪的男人,他早該明白許青沉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沒同情心,沒良心,沒好奇心,什麼心都沒有,但有一顆愛心。
這樣的男人,只關心自己喜歡的人,正好搭配犯病時獨占欲強的自己。
沈煦川露出一臉找到珍寶的表情,飛快地跟上男人,抿唇偷偷地笑:「老許,你不需要有多善良,你只要不干犯法的勾當就成,你看看,我多包容你,你還上哪去找這麼好的人。」
他的目光給人以生的感覺,像夏日的天空一樣晴朗。
許青沉看得心軟,垂目淺笑:「滿地都是,還用找嗎?」
「胡說,他們有我好看嗎?」
「臉都不要了。」
「不要臉,要你!」
這句話似乎是無意中脫口而出,卻讓許青沉和沈煦川同時愣住。
他們互相望著彼此,眼睛裡的情緒太多,氛圍逐漸變得尷尬。
小九斤適宜地打破這種氣氛,拍著小手有樣學樣:「臉都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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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煦川又來了。
他是晚上來的,正好趕上飯點。
許青沉在給九斤切火腿肉,是海絲特阿姨從遠道送來的一根熏制過的火腿。
九斤一邊吃一邊笑,看見沈煦川來了,興奮地喊「奔奔」。
「等一下,我馬上來。」沈煦川沖女兒揮揮手,然後輕車熟路地鑽進許青沉的臥室。
許青沉覺得不太對勁,往常沈煦川會直接走過來跟他鬥嘴斗幾個回合,這次一反常態。他輕微蹙眉,低聲交代女兒坐好別亂動,看見女兒乖巧地點點頭,他便站起身往臥室走。
沈煦川坐在床頭,側身對著門口,軍綠色的外套只脫掉一隻袖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竄進許青沉的鼻子裡,他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翻車了?
他推開門,將臥室的燈開到最亮,光照如晝。
沈煦川被他嚇一跳,埋怨似的瞪一眼,扔掉手裡的棉簽,重把外套穿好。
「老許,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衣服脫掉。」許青沉兩步走到跟前,嚴肅地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