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见了,眼睛为之一亮,她想这块洮砚想了许久了,母后都没给她。
可见母后是真的欣赏赵玄意。她笑盈盈道:“这绿砚我想了许久,母后都舍不得给我。既是母后赏赐,你就收下吧。”
赵玄意眼底眸光微黯,他所做,皆是心甘情愿,未曾想过赏赐。
可她如此高兴,又是太皇太后赐,他也不能拒绝,只得收下。
“你喜欢绿砚?”
回去公主府的马车上,赵玄意想起她看到那一方砚台时的目光,忍不住问道。
萧令光微弯了唇,目视着越来越远的宫城,眼底一抹淡淡的哀伤:“小时候我的字没皇兄写得好,太傅时常夸赞皇兄,父皇看出我失落,便送了我一方凉州进贡的洮砚。”
那洮砚皇兄也喜欢,可父皇却独独送给她,当时别提有多高兴,在皇兄面前炫耀,惹得皇兄羡慕了好久。
可惜,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对不住”
赵玄意见她如此,心中后悔。
若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他就不该提。
“扑哧”
他有些懊恼的表情落入萧令光眼中,无措的模样惹得她笑出声。
“不必自责,小时候有父皇、皇兄的爱护和陪伴,是我人生中最好的回忆。”
即便他们已经都不在了,只要她记住,他们就不曾离开。
她如此怀念,可见景帝和先帝应是极为疼爱她。赵玄意心中叹息,若先帝尚在,她就不会如此辛苦面对朝臣。
她会过着轻松自在的生活,不必为政事和朝臣斗智斗勇,还要被部分守旧派打压。
可惜事已发生,说再多也没用,她只有迎难而上一条路可走。
他眼中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异样情愫,就这样盯着她好看的侧脸,迟迟没有移开目光。
察觉到他的注视,萧令光回他一个叫他放心的笑容。
他怔住,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说:“七宝斋有各种奇珍异宝,我带你去瞧。”
他想叫她高兴。
七宝斋的东西虽比不上宫里的,但也算是京城最大最好的一家,还是能挑出一些珍稀玩意的。
萧令光略歪着头打量他,眼中好似落入了星辰,笑着打趣:“当真?你刚得了赏赐,我可不会替你省银子。”
这舒展的笑颜,犹如陌上盛开的百花,只教赵玄意瞧得移不开眼睛。定望着她,唇角也跟着上扬,声音温润舒朗:“随便你挑。”
“那我可不客气了。”萧令光微微一笑,吩咐车夫往中心大街走:“去七宝斋。”
车夫听令,把车驰进宫城边上最繁华的东市坊。
“赵先生,您可是稀客,今日要买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