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泽半眯着眼打量着余彤,片刻后幽幽吐出一句话,“她不想见你,以后别出现在她面前就行。”
“你留在我身边,听话点,我不会亏待你。”
他的语气里有纵容,有宠溺,唯独没有对余彤的半点关心。
刹那间,余彤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被他一句话扑灭,只留下一片死灰。
好一个,如她所愿。
“知道了。”
余彤的声音变冷,她浑身都在发冷。
顾怜泽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亦或者根本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毕竟她得到了一辈子都花不光的钱,算不得亏待她。
他坦然的把余彤当成了自己的秘密情人,一如既往的揽着她的腰睡得香甜。
这件棘手的事似乎就这样被他轻松解决。
余彤窝在他怀中,眷恋的感受着他胸膛的暖意。
第二天一早,顾怜泽醒来以后习惯性的朝旁边摸去,却扑了个空。
“余彤?”他瓮声瓮气的问了句,却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环视一周,猛然发现房间里空荡荡,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余彤消失了,除了随身物品外,他送给她的东西一件都没带走。
她连夜拎着行李箱逃出顾怜泽身边时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
A市正下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暴雨,她出门忘记带伞,还没走到机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本来是想飞到一个海滨城市独自一人度个长假调整心情,但如今飞机停飞,她
流落街头,心情更烦躁了。
余彤窝在机场休息大厅的长椅上,感觉自己这三年的时光就是个笑话。
她陪了顾怜泽三年,却敌不过喻瞳的一句话。
他想得倒是挺好,白月光和暖床的都留着,要是哪天他结婚了是不是她还得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外室,把一辈子都消耗到这个寡情的男人身上。
那五百万真是要少了。
余彤心里懊恼极了,心想早知道顾怜泽想的这么美,她真该把他全部身价都套走,让他涨涨教训!
阿嚏!
她的重感冒还没好,又淋了好大一场雨,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余彤抱紧自己,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而后眼前一黑,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嘶……”
再醒来,她头疼欲裂。
医院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她从小闻不了这味道,只要一闻就会想起八岁那年被爸妈扔在医院自生自灭的那半年。
那时她得了重病,医院说能治但得花一笔钱。
她爸妈舍不得那笔医药费便把她扔在医院里,心安理得的抛弃了她。
八岁的孩子,什么都懂了。
那半年里她在医生们的好心救助下活了下来,半年后,她爸妈回来找她,因为她弟弟也得了病,要用她的骨髓。
小小年纪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利用,只知道能跟爸爸妈妈回去,她又有家了。
余彤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烦躁的想拔掉
针头离开。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针,就被拦住。
“我帮你看着呢,需要换液我会叫医生。”
晏崇坐在她病床旁,削了一小块苹果喂到她嘴边。
余彤眨眨眼,后知后觉的认出了他。
是他救了自己?
她皱了皱眉,探究的看向晏崇。
上次在酒会上她只匆匆看过他一眼,只记得这个男人个子很高,待人处事温和有度,除此以外再没有印象。
她仅有的好感也只是在她被猥琐男羞辱的时候他横空出现踹了那人一脚。
可现在想来,他怎么就能时机恰当的出现在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