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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实陆家私造火药的罪证,非一朝一夕就可拿到,至少景北潇他们已经掌握了大致情况,其中的细节还需细细推敲。
眼下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景北潇看向白武:“这些信件……”
“小侯爷请放心,都是拓本,属下全部物归原处,没有留下一点端倪。”
南菀从二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出,这个白武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办事很有经验的探子,否则这么机密的事情,景北潇不会让他去办。
心中顿时庆幸许多,冥冥之中逃到了侯府中,却没想到歪打正着,找到了能帮助自已的人。
三人又言语了几句,李药过来敲门:“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了。”
景北潇走出主屋时,见李药满头大汗,一脸疲惫,本来他的穿着就十分随意,并无高门府邸中的一丝不苟,这一日的折腾下,使得李药略显糟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哪来逃荒来的。
景北潇恭敬道:“侯府已经备好客房,李大夫今日就在客房歇下吧。”
李药却摆摆手,已无白日里的暴躁,声音中都透着疲惫,“你大哥半夜定会被腿伤疼醒,我得趁这工夫给他再扎上几针,方可奏效。”
一听李药还要去给景北江医治,景北潇忙吩咐白武,在景北江的屋子里支张躺椅,备好茶饭,先让李药好好休息。
李药却上下打量着景北潇,双眸微颤,伸手就抓起景北潇的手腕为其把脉。
景北潇也不阻拦,定定地立在原处,一言不发。
许久后,李药的目光移到景北潇身后的南菀身上,“你是他的丫鬟吧,这几日给他多熬点补气血的药膳,气血亏空,已亡之血难以骤生,未亡之气应以急固。”
说罢,李药一脸嫌恶地看向景北潇:“你们兄弟二人,真的是如出一辙,就只会作践自已的身子,等你们都卧床不起了,正好凑一对儿,放在一起,了却余生罢了。”
说完,李药就跟着白武离开了宁安苑。
南菀注视着李药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咋舌,胆敢和景北潇这样说话的,整座元京城,怕也只有他一人吧。
但是对李药仅观景北潇的面色,就能觉察出不对,南菀还是佩服李药的本事的。
不过李药所言极是,流了那么多血,是该好好补补了。
景北潇再无多言,带着南菀走进了厢房,查看袁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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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培已经醒了,躺在床榻上,睁着双眼,看着周遭的情形,见来人是景北潇,面色一怔,问道:“小侯爷?”
景北潇大步走到床榻边上,南菀给他搬来一张凳子让他坐下。
景北潇面色冷然,依旧一副高高在上,不敢靠近的神情,问道:“为何要刺杀陆冶?”
袁培瞠目结舌,没有想到景北潇会问起此事,眼珠子左右晃动,似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
只听景北潇又道:“你应该知道,以陆家的手段你定活不到现在,你现在身在侯府,是我把你从太医署救出来的。”
袁培的神情从震惊再到难以置信,他看向景北潇,“为何救我?”
景北潇气势逼人,即使面对袁培这样的伤者也不放低一点姿态,“为何刺杀陆冶?让我看看救你救得值不值得。”
“我怎知你和陆冶是不是一伙的?”见景北潇的口气这样硬,袁培心生不悦。
“那我现在就送你回袁府,你可以当面问问陆冶,或者问问陆冶派去埋伏在你家门口的杀手。”
就是景北潇这副不容置疑、不准拒绝的气势,让南菀与之联盟,愿意听从景北潇的安排。
这场景,南菀可太熟悉了,景北潇的身上只有威逼,没有利诱。
果不其然,景北潇话音刚落,袁培的神色就犹豫了些许,随之缓缓道出:“罢了,如今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无论是陆家还是侯府,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宁安苑的深夜静得令人心惊,窗外风声敲打着窗棂,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南菀和景北潇听着袁培的话也是心惊肉跳的,听到最后,屋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