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訴他,他不用再回去了?
還是想告訴他,他要和別人訂婚了,所以,他們該分手了。
江嶼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鈴聲還在響著,和傅修時同款的手機鈴聲,江嶼背後,蔣怡意外地朝他們看了眼,視線停留在江嶼的後背上,然後又極瞥開,和女生說說笑笑,手挽手著像親姐妹一樣親密地離開了。
眼見蔣怡走了,宋勝有些著急,「你不接嗎?」
鈴聲斷了,雨也停了,四周靜得可怕。
江嶼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抓住一罐的啤酒,開拉罐的時候手抖了好幾下,差點把手指夾在下面,辛辣的酒滑進口腔,滑進喉管,滑進腸胃。
辣,苦。
然而傅修時今天似乎真的有什麼急事,電話又響了。
宋勝比江嶼著急得多,「阿嶼,傅修時找你,你不會喝酒喝傻了吧?」
江嶼直愣愣地看向手機屏幕。
「我說訂婚的事情,你得親口問問傅修時才知道對不對,再說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認錯人。」宋勝知道江嶼為什麼那麼反常,但他作為朋友,作為知道江嶼對傅修時感情的朋友,並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江嶼說,你和傅修時分手吧。
這種事,要江嶼自己做決定。
作為朋友,他只想讓江嶼開心。
而江嶼現在的開心,都是和傅修時有關的。
一罐啤酒已經被喝完了,江嶼沒有再拿的,而是抬眼看向宋勝,勾起唇角朝宋勝笑了一下說:「你說得對,我得親口問問他。」
江嶼起身的時候跌跌撞撞的,他酒量其實很好,也沒喝多少,但看起來像是醉了,嚇得宋勝連忙扶了他一把,然後看見他接起了電話。
宋勝連忙閉上嘴,免得被發現自己和江嶼在一起。
江嶼站到了店外面接電話,晚上外面很冷,他沒穿外套凍得有些發抖,但越冷,人越清醒,他沒說話,倒是傅修時非常反常地率先開口:「出來。」
江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想真是先例,傅修時居然會先開口,雖然說的話依然是這種命令式的。
是因為要訂婚了,所以對他愧疚嗎?
江嶼用手背貼了貼滾燙的臉。
「我在農莊門口。」
大半夜的,傅修時在農莊門口。
更稀奇了。
但江嶼也不奇怪傅修時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裡,傅修時想知道什麼簡直易如反掌,只不過看他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