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根富暼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周得明深以为然,点头道:“爹说的对,我媳妇刚开始还敢跟我犟嘴,后来被我打得服服帖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三叔,女人么,和牲口一样,就得往死里打,打得她跪在你面前求饶,看她还敢不敢在你面前登鼻子上脸!”
周根富翻他白眼:“你爹打你娘,你也觉得你娘该打?”
周得明摇头,“那不行,娘是亲的,只有一个。媳妇是外人,打得再狠也不心疼,要是打死了,大不了再娶一个,女人嘛都是岳家的赔钱货,不值钱。三叔,你就是太把三婶当回事了。”
周根富踹了他一脚,“臭小子,没大没小,敢教训你三叔了!欠收拾!”
周得明被踹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把周根昌甩了下去。
“三叔,大伯很重的!你再这样,我可不背了!”周得明有点恼火。
他觉得他们周家就三叔最没出息,竟然被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周根富嬉皮笑脸:“等你大伯醒了,我就告诉他,你嫌他肥。”
周得明:!!
“行了,都别闹了!”周根荣烦躁地呵斥。
大哥都成这样了,老三还有心情玩闹,真是一贯的没心没肺!
“老三,换你背大哥,走快些,大哥腿都断了,得赶紧医治,得明,你快些跑回村,先把鲁大夫请到家里备着”,周根荣肃声道。
周根富无奈,只好背起了周根昌,周得明则快步向前跑去。
周根富扭头看了一眼周根荣,挤眉弄眼地小声道:“二哥,我看大哥屁股后面都裂开了,他不会真跟吴瘸子搞了吧?吴瘸子屁股后面也有血迹。”
周根荣臊得满脸通红,瞪眼斥道:“瞎说啥?这事谁都不能提!大哥的脸不要了?!周家的脸不要了?多文明年就要下场,影响了他名声,我打断你的狗腿!”
侄儿周多文可是他们一家人的希望,决不能被牵连!
周根昌:……
周根昌闭着眼睛,心里沉得像是压了几座大山,又像是烈油在煎熬,蚂蚁在乱爬,尖刀在戳刺……
他这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了,脸都丢到天边去了,以后咋出门见人?
昨夜,他只记得自己和吴瘸子叔侄拿着家伙一起去追截老二媳妇那个贱人。
跑到半路时,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微光,他便浑身抽搐,失去了知觉,然后,一觉醒来就成了今早这样。
这件事和那小娼妇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也不确定。
事情生的时候,小娼妇并不在现场。
不过,他和吴瘸子能够干出这么恶心的事,肯定是被人下了药,若真是这样,他身体里肯定还有药物残留,大夫应该能够查出来。
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老二媳妇那个小娼妇害的,要不是为了拦截她,就不会生这些事!
那个贱人,还有周六丫那个小贱畜生,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他要让她们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让她们被千人枕万人骑,像臭水沟里的烂泥一样,人人践踏!
当然,还有吴瘸子那个老丑货,他必须得死!
周根昌心底的滔天恨意像熊熊火焰一样,疯狂燃烧。
转而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不禁老泪纵横。
泪水淌在周根富的后背,周根富惊得大叫:“大哥,你咋哭了?”
周根荣也惊愕地看向周根昌,满眼同情。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哥这是到了伤心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