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h。a。d。也好,在重案队那边也罢,见过好多的‘恶’,好多的‘暗’,还有好多为此寻找的理由和借口。所以我更清楚,善良是什么样子,普通是什么样子,在我眼里,你虽然和当年一样,有很多让人觉得看不懂的地方,可我看到最多的,就是一个闪闪光,让人想要亲近的人,至少我是这样。”
林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自从表白了一次之后,对于这种事就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邵文锡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默默的走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说:“我还以为你是要出来参观的。”
林煜连忙道:“我是在参观呢,唔,这里的林区是通到哪里吗?能一直走到里面去吗?”
“不知道,没去过。”邵文锡说,“不过,里面应该是有野餐露营的地方,我看到过有家长带着孩子进去玩。”
林煜向往道:“那等我肩膀不疼了,我一定要再过来转一转!”
小区里住户稀疏,走在路上不总会碰到人,但偶尔也会看到一家子牵着条大狗在遛弯,林煜喜欢动物,看着人家的阿拉斯加眼睛放光,要不是肩膀疼不好动弹,恐怕就要主动过去和狗狗玩耍了。
不过,这也没太阻拦林煜的多动,他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是不消停的,仗着伤的不是腿,在圆形水池旁边就让邵文锡撒手。
然后用脚踩着地去试图控制轮椅,没一会儿他就熟练掌握了倒退的技巧,可以在平地上一边倒车一边和邵文锡面对面地说话了。
他穿的还是睡衣,只是上面披了一件邵文锡的外套。
看着就像是生活在这里,夜里出来遛弯的普通住户一样。
“学长,你在盯着我看吗?”
“是,”邵文锡说,“我在想,让你提前洗澡是对的,不然我忽然多了个邋遢的室友。这里的住户大概会用更奇怪的眼神看我。”
林煜睁圆眼睛问:“我白天很邋遢吗?”
不需要邵文锡回答,林煜也可以想象出来自己应该是整洁不到哪儿去的。
他昨晚疼得厉害,回家后自己没洗澡也没换衣服,一晚上睡的乱七八糟,隔天到输液退烧之前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
更何况他洗澡前还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乱糟糟的头。
可见白天的形象果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去市买东西时,收银员小姐姐和蔼可亲的笑容里有一丝同情,看起来不光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是因为他当时邋遢的形象。
林煜大受打击,单手捂着脸说:“……抱歉给你丢人了。”
“不会。”
邵文锡弯腰抓停轮椅,转了方向,将把手重新握好,推着他边走边道:“脸长得好看的人,邋遢也未必是减分的。”
林煜怔了下,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难得!”
“难得什么?”
“听你夸人啊。”
“我经常夸人。”
林煜嫌弃地说:“你是经常损人还差不多。”
邵文锡解释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个人认为我在课堂上还是比较积极夸人的。”
林煜道:“这倒也对,上课的时候,至少当你学生的体验感还是很好的。”
趁着这会儿氛围刚好,林煜又抓紧机会问:“所以邵教授,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那个研讨会吗?”
“不能。”邵文锡根本不上当。
“你带我去嘛,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多无聊啊。我也许听不懂,但我也不会捣乱的。”
“你要静卧养伤,我不会带你出去的。”
林煜泄气地低下了头,邵文锡又说:“你也不会无聊的,你不是想找我在国外的大学演讲内容吗?我家里有录像带,足够你消磨时间了。”
林煜迅就被哄好了,眼睛亮晶晶地点头道:“也行!”
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家林煜就犯困了,邵文锡下来帮他用保温壶弄了一瓶热水的工夫再上楼,对方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邵文锡轻手轻脚地将瓶子和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又检查了一下对方手机的电量,帮忙整理了一下对方身上盖着的被子。
起身时,又不放心地伸出手去,贴了一下林煜的额头。
还好,并没再烧了。
于是关了灯,悄悄出去房间,转头去忙别的事情。
他将林煜在一楼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出来之后才想起自己这个时间还没拉上一楼的窗帘。
于是找了遥控器控制着拉上,又坐在沙里,将林煜第二天早上要吃的药分装到了药盒之中。
感冒再加上消炎和化瘀的药有好几样,邵文锡认真的分装着,并没意识到缓缓闭合的窗帘外面,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通过望远镜注视着他。
直到窗帘彻底闭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