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随侍的小童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问道:“城主,小的怎么不知道您有婚约?”
叶孤城由他服侍着去掉木座梁冠,随手拿起一本《蜀地风物志》翻开:“不过为了堵住蜀王意图送人的打算,随口说的。”
小童忍不住好奇道:“七叶莲也是随口说的吗?”
叶孤城目光仍旧落在书上:“自然不是。”
看着主子一本正经的骗人,小童嘟嘟囔囔:“还以为主子真有婚约,害的小的空欢喜了一场呢。”
白云城城主惊才绝艳,白云城上下爱戴之,自然也为了城主的亲事操碎了心。
叶孤城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小童一眼:“呱噪。”
小童不怕他,笑嘻嘻替他续上热水:“城主,明日可还要去哪里游玩?”
叶孤城放下书:“明日启程,回岛。”
峨眉派的创始人是一个女人,但这个门派不仅仅只有女人。
客房里,西门吹雪正在擦拭着手里的剑,他的脸色苍白而冷漠,他的手势专注又平稳。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觉察的光,那种光,将这个人仅有的温度都汇聚在一点上,最终落在他面前的乌梢长剑上。
那是一种看待情人的眼神。
以西门吹雪的耳力来说,门外着实有些吵闹。这群人连背着人说坏话都不会,实在难成大器。
峨眉派的议事堂里,严独鹤门下排得上号的弟子依次而坐。
他们聚在这里,一同声讨一个人。
“师妹,你怎能和一个杀了师傅的仇人在一起?你这是忤逆不孝!”
“更是背叛师门!”
“你既然和他日日在一起,难道就没有机会杀了他?”
“你是不是舍不得?”
“师傅对你的栽培你都全忘了吗?”
“就为了一个仇人?”
“师妹,你忘了我们都要为师傅守孝了吗?就算不用守够二十七个月,你也该在师傅坟前跪上二十七天啊!”
……
西门吹雪收起剑,出了房门,却不是往议事堂而去,而是转身去了后山。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麻烦。
他不是陆小凤,不喜欢将自己卷入麻烦里。
此时,他需要的,只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