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冰冷地审视。
“她是已经注定的失败品,现在想把你也变成失败品,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小孩哽咽着应不出声,只能不住摇头。
“现在回答我,你,还喜欢那种无意义的玩耍吗”
“不喜”
刚应出两个字,眼泪便不受控簌簌落下,小孩慌乱擦去“我不喜欢了,我不会再想要出去玩了以后都不喜欢了”
“别再做错误的决定,记住,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让你身边所有人为之承担后果。”
握着水杯的手不受控打颤。
“砰”一声响,水杯砸落在脚边。
许久,江棋瑞才如同生了锈的木偶般,缓慢低头看去。
视野在模糊与清晰间来回闪烁。
杯子碎了。
这个认知很缓慢地浮上脑海。
而后又过去半晌,他才蹲下,一点点将碎玻璃捡起放到掌心。
碎玻璃堆积,苍白的掌心慢慢渗出鲜红。
而当事人仿佛毫无感觉,仍在继续捡玻璃。
直至捡完视野里所有的玻璃残渣,他才看向鲜血滚落的掌心。
浅眸垂着,好一会,才生出反应,将掌心里的玻璃碎片全数倒入附近的垃圾桶。
有几片微嵌进掌心,他似感觉不到疼,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碎玻璃拔出。
鲜血一瞬间流得更加汹涌。
医药箱。
脑海中浅浅地浮现出这三个字。
可站起身,走出两步,他又一片空茫地停在了原地。
好似一瞬间忘了来处,也不知归去。
就这么站在原地,垂落的手心滚落鲜血,沿着白皙骨节。
滴答。
砸落在地面。
清晨微光穿透过窗帘缝隙,映照在沙上双眼紧闭的人身上。
微弱的光线缓缓移动,移至沙上人紧拧的眉眼处,极薄的眼皮轻颤,逐渐睁开一双琥珀色的眸来。
江棋瑞醒了会神,看清四周,意识到他正在客厅。
左手掌心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他缓慢抬手,看到左手含糊地绑了圈纱布。
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
是保洁人员的敲门声唤醒了陷入癔症的他。
以往白天他离开酒店,都会将门口的挂牌换成“可清扫”。
今天一天没换,保洁才会在傍晚时前来询问。
门打开,保洁瞥见江棋瑞一手血,慌忙着就要去找人。
被江棋瑞喊住,帮着忙找了医药箱,又喊前台送了份饭上来。
等保洁走后,江棋瑞盯着微信输入框里未出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全数删掉。
而后他陷进沙,任由着自己坠入黑暗。
从沙上撑坐起,江棋瑞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刚过早上七点。
微信依旧没有消息。
他没再点开确认,起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