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很难理解那里面主角的行为,反正要是她自己的话,她绝对不会,尽管对任务也会有厌倦,也会不喜欢欺骗别人的感情,但是想到这就是自己活着的代价,她也不会有什么不甘愿了,如果想象成是一种工作,那就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只当自己开了一个皮包公司,本来就是为了骗人的好了。
尽管不道德,可钱还是照样赚的嘛!
王平把系统看做投资人,在自己落魄(死亡)的时候,投资人挽救了自己的灵魂,投资自己,让自己可以重新活过来,而这种时候,怎么能够因为完全看不到的利益而对投资人抱有敌意,并跟它闹翻呢?
难道别人救了你还救出仇来了吗?
拉回跑远的思绪,重新思考管钟婷这会儿可能会做什么,若是对自己没有影响,就可以不用理会,过自己想过的轻松日子。
他已经有了功名,内附过来的土地也是不少,光凭那些“孝敬”就可以衣食无忧,何况自家还有土地租给了佃农,每年的租子也是够用,完全不需要去劳苦工作。
旅游么?前两世任务完成后,她基本都是在旅游,总不过是些山山水水,看了两辈子也都有些腻了,何况古代交通不便,他也不准备考验那些盗匪是否对男子有同情心,又或者有没有哪个女土匪会把自己抓去当压寨夫君,那种小言他早就不看了,那么,做什么好呢?
不等王平想好自己的人生规划,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左相长子相貌堂堂,一把黑髯颇有些英武之气,很是符合兵部给人的感觉,此时,他冷着脸,让家丁扭住了杨泽的胳膊,眼中满是不善。
“管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好歹也当过几个月的官儿,对这位左相长子,王平还是认识的,尽管事出突然,他仅着一身中衣,但神情淡定,看着这些深夜闯来的人好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并不曾露出胆小猥琐之态。
管大人眯眼,若是换一个时候,他可能会欣赏这小子的处变不惊,但现在么,冷哼一声:“杨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诱拐官府女眷,你可知罪?”
“杨泽不知罪从何来,还请大人明断。”眼睛一转,王平已经大致猜到几分,恐怕那管钟婷偷跑了,所以自己才被抓了起来,不过,他是真的没有藏匿,也就不怕查,只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不知道,若是在系统回收自己之前死掉了,会不会就是真的死了?
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管家其他的人其实都比较好相处,或者说自己曾为官员的身份也让他们比较顾忌,总之,当杨泽被抓回京不久,五皇子大婚,当天,新娘并不曾缺席,那个最喜红衣的女子穿着火红的嫁衣坐上了花轿。
阁楼上,杨泽看着那女子回头,却看不到她的面容,火红的盖头挡住了彼此的视线,也不知她可曾看到自己在这楼上目送。
“婷儿生性霸道,老夫还是头一次看到她为了一个人这般忍让。”左相走上楼来,轻声说着,负手凭栏,看那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出了府门。
王平拱手,心中也是一叹,女子若沾上情爱,怕是这世间最柔弱的了,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作为筹码胁迫管钟婷的一天。
“可惜啊,你竟是看不到她的好。”左相话音一转,年过六旬的老者目中精光绽放。
王平一惊,他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在被抓回来后仍旧伪装成对管钟婷有情却忍痛放手的模样,甚至还顺着管家的意思规劝她,让她安心出嫁,自思起来,没有一点儿破绽,到底哪里被人看穿?
见到杨泽表现,左相知道自己这一诈竟是真相了,一时又为孙女不平,我孙女那般对你,你竟半点儿不喜欢她,真是岂有此理,但想到如今婚事已成,他又少不得还要用此人压制孙女脾气,便叹了一声说:“此次也是委屈你了。你的辞呈老夫已经毁了,山西梅县正少一名县令,你且去历练几年,日后必有重用。”
左相的“重用”之语,王平是半点儿不信的,却依旧拱手称谢,并不回绝,以免横生枝节。
见得杨泽这般恭顺,左相一时也无话可说,又叹了一声,挥手让杨泽离去。
管钟婷大婚当日,王平便拿着吏部的调令出了京,随行的还有不少管家的护卫,是保护,也是监视。
想到管钟婷那并不柔顺的性子,王平估计自己少不得还要被提起几次,以作压制,让一个女子为了爱人的安危而忍辱负重什么的,也算是一出好戏了,可惜自己看不到,作为棋子,尤其是这样危险关系的棋子,只要远远吊着就好,知情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而按照管钟婷的脾气,恐怕自己这辈子是别想娶妻了,为了让自己这枚棋子能够用得更久,左相也不会允许自己娶妻生子的,否则,只怕管钟婷嫉妒之心一起,又要生出事端了。
曾为女子,王平自然很是理解管钟婷的想法,对左相这个最难为的要求一口应下,并不回绝他作为补偿送来的婢女,但那些婢女也就真的只是当婢女在用,如此一来,又让左相起了疑心却是后话。
历史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了下去,皇帝驾崩,传位五皇子,曾经的五皇子妃管钟婷顺理成章被册立为皇后,而她在成为皇后的第一年,就准备了声势浩大的选秀。
后来被分配到皇后宫中的嬷嬷颇为不解,按照她所观察的,皇后娘娘的确是一丝怨怼也无的,尽心尽力,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那些家世好长相好的更是顺顺利利被选入后宫,而皇后脸上竟然还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