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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教（第2页）

哪怕有些经历裴液说出来都觉得脸颊热——小时候，有段时间他沉迷于传闻中割喉不见血的快剑，便每往空中撒一把柳叶，想象它们是四面八方攻来的敌人，拼力在落之前刺中每一片。

漏了一片就是中了一剑，中十剑就代表自己死了——但是当然可以复活或者有第二条命。

这种游戏和练习持续了有四五个月，把门口的几株柳树都捋秃了。

从这种练习一直讲到薪苍山中自己刺出【雪夜坠命魂惊】，裴液的剑道自述便就此结束。

明绮认真听完，颔道：“你使一遍开门剑我看看。”

裴液提剑起身，来到院子正中，将这套从小练过无数次的剑法一丝不苟使来。

开门剑剑如其名，某种程度上它确实不是一门真正的剑术，至少不是一门用以实战的剑术。

它是专门为剑道开蒙所创，其剑招的设立皆是为了手能够熟练劈刺撩等基本动作，并熟练它们之间的衔接变化，就像练书法时写的“永”字一样。

如今裴液一招一式使来，自然已是无比纯熟，足以拉到武馆去做的学员们的最高标准了。

一套剑法使完，最后一个动作正收回到一开始的持剑而立。裴液轻舒口气，哪怕如此简单的剑法，他也尽了最大的认真去演练。

“这就是我学的开门剑，明姑娘。”

裴液看着女子，有些忐忑等待着评价。

“很差。”明绮道。

“。”

“但你的赋确实很好。”明绮继续认真道，“你缺少最基本的剑道境界，而仅凭一道灵光学会了【云遮目失羽】这样的剑式，其实相当于未走先飞。”

“但我们还是要从走开始。”她又继续道。

从走开始？难道自己八年练剑，还没开始走？

那如何说得上是赋好？

心中有疑惑，裴液便直接问了出来。

“你没有读过《六朝剑艺概论》？”明绮听完他的问题，反问道。

“。没。”裴液有些想摸脑袋，忍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练剑还要看书的？

“其他的剑理书籍呢？”

“也没有明姑娘，什么是剑理书？”裴液干脆问道。

裴液第一次看见那双蛾眉微微蹙了一下。

“研习剑理是件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详细谈。”明绮手腕一翻，取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这就是《六朝剑艺概论》，字不多，但是内容精深、高屋建瓴，可以做你的第一本剑理书。”

裴液有些茫然接过来，翻了两页。

“这本册子两三就可以读完，但是我需要你读得仔细一些，尽量体悟得深一些。一个月内你可以一直重复翻阅它，最好做上记。”明绮语声沉稳道。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回来后会检查的。”

“啊？”裴液翻着手上的册子，正对着那些繁奥的文字呆，此时一听这句话，好像牵动了些幼时学塾的记忆，心中莫名涌上些慌乱，他下意识举手道：“明，明先生，我一个月不够，我希望可以晚些检查，因为我。不太识字。”

“啊？”女子第一次偏了下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