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听过谁家能把胆小说的这么圆滑。
江望景把他当工具人。
纪宴卿没揭穿。
而是自顾自说:“看来在你眼里鬼比我恐怖多了。”
“真不怕我一会睡了你。”
江望景听清了,却装作睡着没敢把头露出来。
过了一会实在太热,他又厚着脸皮钻出来,小口小口的喘气。
纪宴卿眼底流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似乎没兴趣捉弄他了。
两人距离挨太近,发丝上沾染的椰奶味飘进鼻腔。
丝丝缕缕的气味散都散不开。
洗澡分明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怎么感觉闻起来差很多。
隔着睡衣,纪宴卿轻轻碰到他,脊背发麻的感觉就让江望景泛起一层冷汗。
他脊背还有伤,碰都碰不得。
江望景怒气冲冲转过身骂纪宴卿。
“要死啊你,能不能安分点。”骂完就后悔了,他刚刚还在装睡。
于是,现在又开始重新装尸体。
纪宴卿突然翻身压上来。
“都怪你,我失眠了。”
温润的音色让江望景迟钝的觉察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江望景睁大眼睛,反驳,“赖我没用,我又没妨碍你睡觉。”
四目相对,房间黯淡无光,两人眼睛是亮的。
沐浴露的香味太近,暧昧氤氲的氛围让江望景有点呼吸不上来。
这下糟糕了,比起鬼来纪宴卿更可怕些。
“只要你在,就会扰乱我心思。”纪宴卿脑袋凑过来,头发丝蹭到了他脖颈。
江望景缩紧肩膀,慌到不停咽口水:“我劝你别作妖,小心把你撵出去。”
见状,纪宴卿把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还回来。
用嘲谑的语气说:“我怕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太孤单。”
原来听起来是那么没有可信度。
怕孤单?
看了恐怖片闭上眼睛家里热闹的比街市都厉害。
江望景怕孤单是假,怕鬼才是真的。
一双纤细的手腕攥住被子忽地盖在纪宴卿脸上。“睡吧,梦里啥都有!”
江望景既不想被占便宜又不想纪宴卿真走掉,不然寂静空旷的夜能把他吓毛。
工具人得有职业操守,当个靠谱的摆件让人心安。
实在太困,江望景踹开纪宴卿后缩在角落像个毛毛虫一样蜷着睡着了。
直到天亮,两人依旧保持背对而眠的姿势,中间空出的距离宛若隔了银河系。
早晨七点半,江望景的闹钟响了,吵得脑仁疼。
他按灭闹钟掀了被子直挺挺坐起来,顶着熊猫眼下床洗漱。
掀开帘子,窗户结了厚厚一层白霜,不知夜里何时飘了雪花。
现在街道白茫茫的灼眼,阳台的寒气冷得刺鼻子。
江望景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打开次卧的门去找纪宴卿的踪迹。
这种人也真行,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住江望景家比住自己家还要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