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每一刻都崩溃无比,或许是上辈子杀人放火造了孽,这辈子才要来偿债。
商人最怕亏本买卖。
无端生事的孽缘里江望景已经跌到血本无归的地步了。
江望景夺门而逃。
──
车里,江望景疲惫的闭了闭眼,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些湿。
刚才太冲动。
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底的厌恶与憎恨汹涌澎湃,正炙热灼烧。
江望景双手锤砸方向盘,把一肚子气全撒出来。
一支烟过后,他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家,洗漱,睡一觉。
睡醒了把全部破事都忘掉。该翻篇翻篇,气出病来没人替。
当天深夜,江望景昏沉沉睡在沙发。
客厅的大理石茶几,还留着半瓶红酒,烟头积攒了好多。
在他眼里那些玩意就像孟婆汤,忘川水。
过量的酒精把大脑麻痹了就可以忘掉一切。
他发烧了。
寂静的夜晚,江望景犹如跌进冰窟,他奋力在梦魇中挣扎,四肢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高烧三十九度的他,做了噩梦。梦到了母亲。
打从有记忆起母亲就一直病恹恹的,长年吃着药身体也不见得健康。
他梦到母亲躺在病床,仪器管子插满了全身,一双枯瘦的手抓住他。
原本母亲突然变成了一具惨白的骨架。
醒来时仍旧是夜,不过烧已经退了大半。
江望景大口呼吸空气,后背全是惊出来的冷汗。他是侧躺着的,汗水和泪打湿了头发。
庆幸只是梦而已,现实绝不会如此糟糕。
出了一身汗,浑身湿黏睡意全无。
江望景赤足走进浴室,热水从头浇下,好好冲刷了一遍。
他作息不规律,饮食也如此。
秉承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精神绝不多刷一个碗。
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权当是晚饭了。
大半夜不开灯,电视机播着没有营养的电影,江望景坐在沙发吃完了整桶泡面。
有点孤独,也习惯了。
天际线泛起鱼肚白,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墙壁。
江望景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小助理凑来八卦,“江哥,你昨天没睡啊。”
他助理是当初裴序塞来的,沙雕孩子欢乐多。
平时除了工作以没事就爱打趣江望景。
看在工资不高业务能力还突出的情况下,也就留着当吉祥物了。
“最近你都不怎么来公司,我都快忙成陀螺了。”助理撇嘴抱怨完突然脑袋一灵光。
“该不会我们要有老板娘了吧?”
江望景满眼嫌弃,揉揉眉心,“边去,再烦扣工资。”
“啊?你脖子……”
“出门没看黄历,被狗咬了。”江望景面不改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