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被配比计算弄得头昏脑涨,她也没跳过啊。她想了一会才答应她,“去吧,我上次表演话剧受伤后,好久没去练习了。”
女同学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幸好有你陪我。”说完,她提醒了一句,“卞雨,你的手好凉啊,小心生病哦。最近换季了。”
……
“这段时间以来,我又是帮你支走杨桃,今晚又是帮你支走辰东,你这是要干嘛?”
汪节一家里,梁冰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看着在做俯卧撑的汪节一,他裸着上身,背肌结实,大腿有力。
男人的腹部,背部只要结实,即使只穿简单的t恤,依然能衬出完美挺拔的身形。
梁冰不用问也知道,打小认识他,汪节一的心思深沉又腹黑,他布下一张天罗地网,就等着把卞雨笼住。
汪节一做完今天的目标起了身,拿起跑步机上搭着的毛巾擦汗,问梁冰,“查到了吗?”
梁冰嗯了一声,“辰东和美术系一个妹子勾搭上了。”
……
南市只有夏天和冬天之分,一场蝴蝶台风汹汹过境,便迎来了南市的冬天。
卞雨交上实验报告,陈曼曼和斐斐问她一不一起走,她点头收拾东西。
夜风哗啦啦地吹,三人裹紧身上的衣服,龟缩着回了宿舍。
回答宿舍,“寒假你们要怎么过啊?”陈曼曼问,实验报告一交,学校这边就没什么事了。
卞雨打电话给家里说现在舞蹈队寒假要啦啦队练习,暂时没法回家。
斐斐在椅子上侧过身,问卞雨,“你们家辰东这学期捞了不少钱,不趁着寒假出去玩玩?”
卞雨摇头,整个人疲惫地缩进被子里,“我要啦啦队练习,没空呢。”今晚的楼道夜惊心动魄,她头疼得厉害,她怎么会被汪节一缠上的?
任何人只要见了汪节一,气场气势就会矮一节,这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是玩游戏,勇士兴致冲冲地去打大魔王,见到了,身上的护甲自动就缩水一半,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发前没去兵器店修修家伙事。
游戏里,这叫设置或是bug。
现实生活里,汪节一就是这样的存在。
女生宿舍熄灯,一片黑暗里,卞雨睡得不安稳,喉咙艰涩的疼,梦里晃来晃去都是汪节一的脸,他对她做的一切,楼道里把她摁在墙上,流血的长指揩过她的唇,画面一转,出现辰东在医务室里体贴地喂她吃东西的场景。
梦境交织来交织去,卞雨惊醒,外头隆隆在响,听不清是打雷还是下雨,她朦朦胧胧想了一会,又阖上双眼。
对汪节一的恐惧,被强吻的屈辱和害怕,换季加上夜里的寒风一吹,卞雨又生病了。
女同学的话果然一语成谶。
第二天早上,卞雨在厚厚的棉被里探出头来,脸被烧得红红的,汗液交织,看起来好不可怜。
斐斐伸手探卞雨的额温,发烧了。
寒假快来了,校园里的人少了一半。
斐斐有些为难,陈曼曼一早上就收拾行李包袱款款地回家了,她现在要去兼职,她让卞雨等等,“我让辰东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医保卡放哪里了?”
卞雨头疼得跟炸开一样,指了指桌边的抽屉。
翻找着,斐斐打电话给辰东。
彼时,教学楼的画室外,汪节一在长廊里吸烟,懒洋洋地搭着栏杆,眼睛瞥过去,透过画室的玻璃窗,窥见里面激情四射的场景。
“辰东,快来帮我看看,我今天的胸有点胀呢~”妹子坐在辰东面前,娇嗔间掀起自己的橘红色毛衣就往他头上套。
辰东配合地往她的毛衣里钻,嘴里啧啧有声,“哪里胀?让我看看。”他的手机就在一边,嗡嗡地震动。
汪节一碾灭了烟,走到画室的玻璃窗前,屈起手指,叩叩两声,惊散了里面一对男女。
辰东往外看,不出意料地有点烦躁,摸了一下女生的脸,“你等我一会。”他手机的屏幕乍亮,扫了一眼,几个未接来电,随即跳出斐斐微信。
——卞雨生病了!!!
——速回电话!!!
长廊里,汪节一今天的精神不错,挺括簇新的呢子大衣,脚上踩着铮亮的马丁靴,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等着辰东出来。
辰东出来时沉着脸,他不喜欢汪节一,偶尔听过韦迪提起他几句,新加坡华裔,家族以前是福建帮的,现在在新加坡有钱有势,高中毕业一大堆学校抢着要,独独选了南大,不仅成绩优异,家里还给南大捐了不少想买都买不到的物理设备。
可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卞雨,卞雨不喜欢他。
辰东见过汪节一看卞雨的眼神,无声的欲念在眼里聚集,专注又深情,可又怎么样?卞雨只喜欢他。
“有事吗?”长廊里,辰东问。
汪节一正眯着眼欣赏廊外簇簇落下的雨丝,雨水和绿叶在远处混成了一汪清亮的碧色。他看了一眼辰东,不回答他的问题,却指了指楼下,“我刚提的车,里面还有点现金。”
辰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楼外停了辆崭新的奔驰suv,他戒备心起,“你要干嘛?
汪节一没回答,辰东是懂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雨势渐大,砸在楼外的砖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鼻间皆是雨后的潮气和腥气。
辰东不用想也知道汪节一要的什么,可是要拉自己的女朋友下水,他想都没想过。楼下停的车不错,姓汪的说车上还有现金,那里有多少现金?
辰东一阵沉默。
汪节一不急,容他慢慢想,整个人闲适又从容,搭着栏杆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