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压抑的大殿得到了暂时的缓解,殿外来了人,“启禀陛下,南国公主已在殿外候着了。”
君朝抬抬手,“请公主进来。”
“是。”
不一会儿,南国公主带着两位使者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先向君朝行了南国的礼,又恭敬的弯弯身子,道,“珩雪见过北辰王。”
“公主不必多礼,”君朝笑道,“公主远道而来,是贵客,不必如此多礼。”
“珩雪代父皇谢过北辰王,”珩雪又道,“此番前来,带了些南国特产,望北辰王不要嫌弃,另父皇特意嘱咐珩雪要将此物亲手交给北辰王。”
珩雪从袖兜里拿出羊皮卷,淡笑不语。
可大殿之人,心知肚明珩雪手里拿的是土地城池,为的就是掩盖军械一事的丑闻。
而除羊皮卷上的礼物,还有一份礼物,便是珩雪本人,目的看似是以和亲方式,增进两国友谊,实则是南国心怀鬼胎……
君朝向一旁的李公公招招手,李公公心领神会,来到珩雪面前,接过羊皮卷,呈给了君朝。
君朝迅看了卷上的内容,然后放下羊皮卷,只淡淡道,“南国有心了,我北国与南国一向交好,区区军械小事,自不会到处声张,以此为由,难南国。”
珩雪,“……”
她就差没鼻孔出气,冷笑出声了。
珩雪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北辰王说的是,父皇告诉珩雪,千万要记得和北辰王您说一声,军械一事,万分抱歉,是朝中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把算盘打到北国,现他已将人处决,望得到北辰王谅解。”
“南盛帝有心了,”君朝心里笑,“区区小事,朕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且公主亲自来我北国,结两国之好,朕自然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珩雪心里有些着急了,毕竟她来的目的是进君朝的后宫,和亲北国,而不是在这听君朝的敷衍。
她垂眸想了想,知道君朝是故意为之的,脸上便化开了一个浅笑,“实不相瞒北辰王,父皇之所以让珩雪来北国,还是因为珩雪到了适婚的岁数了,而他听说北国男儿英勇有为,希望北辰王能为珩雪择婿。”
珩雪说的通透,可自古公主和亲,所嫁之人,皆是帝王,而她让君朝替她择婿,不过是打的幌子,暗里提醒君朝南国派她来的真正意图。
君朝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上,他不傻,知道珩雪的意思,也知道南国真正的图谋,除了战败求和的公主和亲,其余的和亲皆是阴谋算计。
他君朝不会愚蠢到养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理由,不好将珩雪这个麻烦球搪塞回去。
君朝锁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珩雪的话。
珩雪一看此情形,不由暗自一喜。
在君朝低头冥想时,权倾和易书的目光不期而遇,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戏谑。
权倾示意易书先说,她紧随其后。
于是易书便站了出来,朗声道,“陛下,臣以为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怕是乏了,择婿一事暂且不急,不如先让公主在宫中住下,休整一番。”
君朝的眉头一跳。
权倾也适时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易掌教所言有理,想必公主也是不急的。”
她笑眯眯的对上珩雪的目光。
珩雪心头一惊,想起了临行前父皇让她千万注意的两个人,权倾和易书,没想到刚来就给她使绊子。
她心头思索一会儿,想着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便道,“多谢两位大人关心,珩雪一路赶来,确实有些许乏了。”
于是君朝接了她的话,“既然如此公主暂且在宫中住下,择婿一事公主不必担忧。”
“珩雪在此谢过北辰王,”珩雪向君朝行礼以表感谢。
君朝大手一挥,不甚在意,“公主有礼了,公主远道而来,朕已派人设宴款待,不知公主可否赏脸前来。”
“此乃珩雪的荣幸,”珩雪道,“不知北辰王宴会安排在何时?”
“今晚会有人来请公主赴宴,”君朝回。
……
早朝结束后,权倾和易书一刻没耽搁,向宫外赶去,他们还忙着处理张章的事。
还没走到宫门口,便在半路上看见一处热闹。
于是权倾很自然的刹住脚,易书也心有灵犀的停下,他看看一旁笑而不语的权倾,贴心的问,“走累了吧,要不停下来看看再走!”
“正合我意,”权倾拍拍易书肩膀,“走,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看大戏。”
易书摇摇头,跟着权倾偷偷躲在暗处,静心等待着即将上演的风云大戏。
他们正前方,立着的两个大人物是姜禾是珩雪。
珩雪不得不承认,她被眼前的女子所惊艳到了,这是她平生所见最美的女人,她像烈日骄阳,是直击人心的美,似璀璨烂漫的夜明珠,耀眼夺目。
她不由得看痴了,与此同时,由心底深处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像小虫子,挠着她的心窝子,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可一时之间,珩雪想不起来是谁曾带来过……
不同于珩雪的大惊失色,姜禾一如既往的厌倦神情,她甚至连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
还是身旁的宫女明珠轻声提醒,“夫人,这位便是南国来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