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詭異了!
她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根本就不經過思考直給出的答案!
「你也什麼?」鍾明理還在對面,眼巴巴地眨著長睫毛,期待著她的下半句。
「那我也是佩服的。」
路佳趕緊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真的不考慮楊總啊?」鍾明理不死心,「那你可別後悔!我可聽說楊總離婚後,在公司可吃香了!好多來的小姑娘圍著他轉。」
「轉吧轉吧。」路佳無所謂地揮揮手,「他就是太陽,有個九大行星也正常。」
胡侃閒聊到這,路佳還是逃無可逃地,一股悲切湧上心頭。
她是可以用插科打諢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也可以逃避到離婚的痛苦裡去迴避更大的傷痛,但是那張檢測單,終究是實實在在地躺在她的包里。
白紙黑字,給她的親媽判了死緩。
路佳又猛灌了幾大口酒。
鍾明理看的透徹,也漸漸斂起神色,認乎其真地遞了張餐巾紙給路佳:「行了!說正題吧。到底什麼事?」
「咳咳!」
路佳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從包里掏出那張檢驗單遞給鍾明理。
「癌?」她睜大了眼睛。
「我媽。」
「什麼時候的事啊?」
「6之岸今天才給我的。」路佳忍住崩潰道。
「路佳……」
一時間,鍾明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自己的姐妹了。
閻王叫人三更死,誰也活不到五更天。
生命就是這麼殘酷。
來的時候,不徵詢當事人意見;走的時候,也不會提前告知歸期。
「我爸。」路佳帶著酒勁兒哽咽了,「我爸就是我讀書的時候,得癌走的。從發現癌細胞到人變成骨灰砌進墓地,一共半年。」
「路佳,你別難過,也先別急。」鍾明理竭盡全力地勸慰,「這癌跟癌,也是不一樣的。人跟人,更不一樣,也許阿姨的抵抗力強呢。」
「明理,你別安慰我了。」路佳心裡明鏡似的,「我下午百度過了,她這個病短則半年,最長也就三五年。我也很想逃避,但是逃避不了,事實就擺在眼前。」
「這……」
明理明白,路佳這時吐露的,才是內心最真實的痛苦。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鍾明理想了想,不由分說,拉起路佳就往外走。
「去哪兒啊?這還沒喝完呢!」
「下次再喝!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