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布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发现,他对这位娶进门快一年的夫人,真的太不了解了。
“张老爷,不必为难,你即没理由休离我,我到是可以成全你,我自请下堂,你看如何?”君绿绮微笑着,看着张子布那变幻着脸,心里好开心。一直闷在肚子里的那股子气,终于可以发出来了。
“不可以。”还没等张子布开口,门外已经闯进来一个人。两个人都回头,就看到张子清和管家两个人冲了进来。
张子清一进来就给君绿绮扑通跪了下去:“嫂子。”
君绿绮吓了一跳,忙伸手要扶起张子清,可张子清却像是要铁了心不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君绿绮松了手,看着张子清。
张子布也让张子清这突然的一跪吓了一跳:“二弟。”
张子清端端正正地跪在君绿绮的面前,正视着君绿绮那疑惑的目光:“大嫂,子清先替大哥向大嫂赔个不是,虽然子清不太清楚事情的原由,但是,多少也知道了些。这事,原是大哥处理的太过悠柔了,让大嫂受了委屈。”
张子布瞪了张子清一眼,却看张子清看也不看他继续道:“子清父母已经去世,大嫂就好比子清的母亲,现在这个家,原本是该大嫂当家的。可是,大哥一直怕大嫂来家的时日尚短,怕大嫂操劳,所以这家里的大权还没有放下来。现在下人竟然敢无视大嫂的权威,公然挑衅,大哥不明就里,还要偏袒,大嫂生气也是应该的。可大嫂想想,舅老爷当初把大嫂送来,就是信得过大哥的人品,若是大嫂只是因为这一气就要自请下堂,若是他日舅老爷回来,如何找大嫂呢?”
君绿绮听着张子清的话,里面虽有为张子布开脱的意思,却也没有把张子布该有的责任都撇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张子清。
张子清比张子布要年轻些,只是没有张子布英俊,也算得上是个清秀的人了。字字句句,都说在理上,就是家和万事兴。
君绿绮有些犹豫了,方才她一句自请下堂,不是冲动下的话。就像那一世,夫妻两个吵架,离婚是最要不得的。
现在她已经说出了这话,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
“二爷,你这话不必再对我说了,以后,你自会有长嫂的,我今天已经把话说出口了,自请下呇,不会再改了。”君绿绮淡淡地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清冷,“二爷也知道,我来张家这些日子,桲的,想必我也不用多说。说我嫉妒也好,说怎么也好。我都无所谓的。女人一生最幸福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全心关心自己的男人。大哥把我送到了张家,我相信,大哥是心疼我的。可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大哥并不知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的意思已经定了,你不用再说了。在走之前,我想请容我留在这里几日,等我找到了房子,即刻搬离。”
张子清有些傻了,呆呆地跪在那里不知道所措。管家也傻了,见到张子清跪下,他也跪下了。
心怡一直站在君绿绮身边,听到君绿绮自请下堂的话,也有些傻住了,直直地盯着君绿绮,说不出话来。
君绿绮走上前去,扶着呆住的张子清站了起来:“二爷请回吧,请把张老爷也一同带出去。”
张子布怔怔地看着君绿绮,那面上带着平静表情的女子,说出自请下堂的时候,眼里竟然似一汪水般的,没有波澜。
正文无耻
“阮氏,你真的想好了?”张子布硬着声音,盯着这个他都几乎不认识的女子。
自请下堂?
她是想让他的脸没地方放着吗?
好歹他也是一个小官儿,自家妻子休了都是他面上无光,这要是自请下堂,他还有脸去县上吗?
死死地瞪着君绿绮,生生要把君绿绮身上瞪出个没事来似的。
“大爷,这话问得,就多余了。”君绿绮淡淡一笑,叹了口气,看着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张子清:“二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二爷比谁都清楚,这个家我是无法再立足了,若是二爷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的,以后有困难之处,还请二爷伸把手,帮我一帮。”
张子布眼睛瞪着张子清,看着张子清皱了下眉,便起了身。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阮天香:“你这个无耻的妇人,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儿……”
君绿绮皱紧了眉头,看着张子布,满脸的鄙夷:“大爷,您还想说什么?说我和二爷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还是说,我勾引了自家的小叔子?”
君绿绮现在都已经不生气了,对于这个白披了一张读书人的外皮的男人,她真的一点气都生不出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这个男人,又岂止是道不同啊。简直就是不是一个同类的感觉。
君绿绮真的怀疑,这张子布和张子清真的是亲兄弟吗?
“大哥。”张子清的脸上一白,看着张子布还要继续下的话题,当下打断,“大哥,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前院书房休息。”
张子清说着,拉着张子布就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君绿绮:“大嫂也休息吧,大哥只是太累了,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请大嫂见谅。等大哥清醒了,会给大嫂一个交待的。”
张子清也不容君绿绮再有什么意见,直接拉着张子布走人。
管家看着自己听了这一切,心跳都差一点停下来。好不容易,看到二位男主子走了,这才垂着脑袋,忐忑地问:“夫人,可还有什么事让老奴办的?”
君绿绮长长地出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老管家:“没有什么事了,外面的人若是罚完了,找个大夫给赵氏看看就回吧。”她前世信笺都没有这么大声地跟人家吵过架,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不知道使到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