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么香,用的可是猪油呢!
要是让张大娘看到,非得把林春燕打一顿不可。
他们家也不至于吃不起猪油,但如今的日子和之前不一样了,就连林桃红也知道。
以后就他们娘三过活了,绸子衣裳也不能再穿。
林桃红一边闻着炸小鱼的香味,一边掉了眼泪。
“姐,以后咱们怎么办?”
林春燕刚想回应,就听林桃红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后我也要给人当外室,专门生儿子,把正妻给踹了!”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重重地一拍,险些磕在灶台上。
“你干什么打我?”林桃红捂着伤口,瞪向林春燕。
“让你再瞎说话,我听到一次打一次。”
林桃红不服气,想要抬手打林春燕,可她好几顿都没有吃饱,怎么可能是林春燕的对手。
见打不过,她就跑去找张大娘告状。
林春燕没跟过去听,张大娘现在哪里有心情搭理林桃红,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热油下锅,把柴火抽成小火慢慢炸,直到表面变得金黄。
她装了一部分在背篓里,剩下的便是今天的午饭。
林桃红告状丝毫不顶用,又委委屈屈地回来,想要吃几条炸小鱼。
怕林春燕不给,还特意解释,“我刚才烧火了。”
林春燕就给了她两条,自个儿吃了四条,又拿了四条去端给张大娘。
张大娘照样不吃。
林春燕前几天见她这个样子,就把饭照样端走,等晚上的时候热了吃。
可今个看,张大娘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知道再这么下去,人就是要没了。
她想了想,把小鱼放到背篓里,警告林桃红不要伸手去拿,又去灶间做了一碗蛋花汤。
里面放了鸡蛋和西红柿,上面又撒了一些葱花,看起来格外引人食欲。
好些天没吃饭,张大娘适合吃些流食。
她把汤端过去,推了推张大娘。
“你死了他们更得意。”林春燕的话没什么起伏,在大夏天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凉凉的。
“到时候你一走,他们就可以回来继续住在大屋,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成了他们的。”
张大娘平日里很是抠门,这房子都是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平日里最为宝贝。
怎么可能愿意拱手让人?
还是让给生了男孩的外室!
张大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林春燕,似乎想要把她吞掉。
但林春燕知道她看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原身那个爹。
说起来,屋里的这三个人都挺可怜的,他们这个村靠近码头,很多人都经常在外跑船,半年不回来都是常有的。
但谁能想到,原主的爹不回来,是因为在外面有人给生了儿子。
后来,被同村的人看见,这才写了休书寄回来,连面也没有露。
林春燕见她都能坐起来,便把蛋花汤递给张大娘,“喝吧。”
没了顶梁柱,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笑话,要是张大娘再一命呜呼,就她和林桃红两个人,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张大娘到底把那碗蛋花汤喝了,林春燕就不再管她,把背篓里的小鱼仔细数好,确定林桃红没有偷吃之后,才背着往外走。
林桃红一直在做斗争,她想偷吃,但是又怕挨打,见林春燕背着东西就往外走,赶紧追了两步,“你去哪儿?”
林春燕没回应。
她想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把炸小河鱼卖出去。
镇上有一条繁华的街,日常有人挑了菜过去卖,他们村离镇上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是非常近。
每天都有马车往镇上走,不过今天她去得迟,并没有等到。
卖东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主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女,每天在家就是干活下地,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但种地,并不能让他们活得很好。
一来是种地太累,收成太少,二来则是繁重的赋税。
还好,现在是太平盛世,百姓手里多少都有些粮,也有余钱去买一些好的吃食。
快走到镇上的时候,先看到的是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写了一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