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枝倒是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么出格变态的行为,想问他到底从何时开始觊觎她的身子。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叔叔,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荀学怿用筷子轻轻搅动着颗粒,闻言,他神色平淡道:“养父女关系。”
一个挑不出任何差错的回答,却不是能让晋如枝满意的回答。
实则她也不知自己想听到荀学怿说出怎样的话来,却本能想要反驳他: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不再是世俗定义纯粹的养父女关系了。
小姑娘像个小孩子般侧躺蜷缩着,被子盖过她的颈脖,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晋如枝在被子里头闷声道:“不是的。”
“那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荀学怿将没那么热的冲剂放到床头边上,他站着低下头与她对视几秒,很自然地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算很烫。”他说。
他的手掌冷冰冰的,放在热的皮肤上舒服得像在敷冰块。晋如枝从被窝里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生怕他只摸这么一下就算了。
“记得按时吃药。我要走了,公司还堆着很多公务要处理,有事联系顾铭。”
男人喂她喝完这杯冲剂后,他留下一句简单的叮嘱,便毫无留恋地把手抽走。
方才那个问题像是男人随口一提,他仿佛就没指望晋如枝能够回答,又或许他知道她答不上来。
“叔叔,别走好不好……我还是很难受。”
晋如枝的性子本就矫情,处在病中更是情感充沛,眼见唯一可依赖的人就这样走了,她强撑着精力再次软绵绵地开口:“别……别走。”
男人扣西装纽扣的手有那么一霎那的停顿。
“你不是小孩子了。”
他没看她,反倒理了理领带,无视养女那副委屈到要掉眼泪的模样,一副要走的模样。
“荀学怿。“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叫了他的大名。
他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男人眸中多了几分玩味情绪,他转身走至床边,那个没得到回答的问题被他再次问出口——
“你在以什么身份叫我的名字?”
养女直呼养父的全名未免太过失礼。晋如枝再怎么做作,这点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除非她并不把这段关系看成是养父女。
小姑娘的头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她支支吾吾道:“总之不是以养女的身份。”
“哦?”
荀学怿弯下腰来替她捂了捂被子,骤然贴近的距离叫晋如枝有些不自在。男人忽然低头靠在她的耳朵旁轻语,温热的吐息无比酥麻地落在她的皮肤上。
“既然不是养女,那晋小姐又凭什么认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在被荀学怿领养前,“晋如枝”这个名字已经伴随了她十三年,除了知道生父姓晋之外,她有关父母的记忆一片空白。被荀学怿领养后,她才改了姓。
对上男人晦沉如海的眼,晋如枝说不出半句话来,她晕乎乎地,本能不想思考有些尖锐的问题。小姑娘只好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像复读机般喃喃道:“叔叔,我只是不想你走……”
男人呼吸一沉。 “别再这样叫我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下一秒,似瞄准猎物后快准狠地下手般,他捧着她的脸,低头恶狠狠地吻住养女的唇,不留半分给她挣扎的空间,少女唇中的气息被他掠夺殆尽。
彼此之间熟悉无比的气味就这样吞没在唇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