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冷淡收起手机,那边于玚已经没再吭声,他心情尚可,也不打算再追问。
或许破碎的感情早已在细节处体现。近三年婚姻,带给晏冷淡的不止是妥协与宽容,还有逐渐冷却不再升温的感情。
晏冷淡没有动摇过对于玚的爱,只是不会再步步紧逼,意图得到回应,满足不甘的谷欠望。
克制力,他不缺。
以往他都将其放在对不再合拍的忄生生活上,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开始放在了对于玚的感情上。
哪有一击直中的艳遇和注意力,赶在缺失的道德前的,一定是对信任的爱情有所松懈。
“斋戒日之前,回一趟京城。”男人屈起手指敲击扶手,不冷不热:“要趁早。”
“对了。方家那边送一份礼,给柳副手。”
“柳副手?”韩特助反应很快,同时疑惑涌上心头:“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喜事啊。”
“怎么没有。选一份薄礼,替我转达一句话。”男人缓缓开口,“趁早成家,远离京城,不想请客。”
“……”
有鹤窥山
傍晚,有鹤窥山居。
路修远近日有应酬,不算多,但每一个都是不可推拒的重中之重。像眼前,空间感强烈的偌大包厢里,正坐着几个非富即贵的年轻男人,为首的年纪稍长些,但身份依旧不可小觑。
他本是赶赴风雨而来,肩膀上还落着一片湿意。
“早听闻路先生雅名,还以为言过其实。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所言,清正卓绝。”早先推门而入的男人来得晚些,拂开上前伺候的陪酒女郎,短暂寒暄后坐在首位上淡然一笑:“陈嘉辛,久等。”
组织部长陈家,久负盛名的正厅级长子,不过三十岁就已一脚踏入新生代中坚力量的核心圈,借着自己的力量成为领头羊。
是一个不输晏冷淡级别的人物。
这样的家境与个体实力,饶是阅人甚多,已有不小江湖地位的路修远也不得不重视一二。
“谬赞。”路修远态度客气,他在来前就已做过功课,知道这位陈家长子低调稳重,素来公私分明,喜好白龙鱼服。今日既然是私下往来的应酬,他就不会提他的职称,况且,路修远一向对这些二代一视同仁,不落口实:“陈先生高看,是路某的荣幸。”
“路总的确生得好,”一个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接过话。他家世不低,个性桀骜,又与在场的几个都相熟,是这场私下聚会的发起人,自然敢在陈嘉辛面前这样插嘴,还调侃路修远,不忌他是否生气:“嘉辛哥这回没说错。”
陈嘉辛失笑。
“还记着上回那次呢?”
曲葳蕤凉凉地道:“可不是,我看陆晋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呢。”
被称为陆晋的年轻男人也不在意,只对陈嘉辛龇牙,露出尖爪。他好美人,也好才华,往来结交者无一不是各有千秋的才貌双全之人,赏心悦目不提,倒是名声变得奇怪。但哪怕身在流言蜚语中,这位陆公子也仍旧我行我素,时刻不忘满足自己收集美人的癖好。
前不久,陈嘉辛曾在一次公开露面中夸赞父辈朋友的儿女,引得不曾见过的陆晋兴冲冲地跑去私下结交,结果刚一靠近就发现不过尔尔,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明白陈嘉辛完全是礼节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