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道年幫女兒抑制陰寒之毒侵體想到的辦法。
困在陽光村幾年,張道年道心崩碎,無心修煉。
恐怕村里隨便來個小孩子都能一拳把他撂倒,更別說以無上之法給女兒治病了。
就這藥浴,還是張道年花了大力氣去山裡東拼西湊找的中草藥。
效果嘛,只能算是聊勝於無,勉勉強強能幫女兒壓制住陰寒之毒。
眼看著老爸在廚房裡忙前忙後,一會兒去屋後的老井打水,一會兒在灶前添柴,一會兒又往鍋里放藥草。
小雨點吞了吞口水,弱弱道,「爸爸,要不,咱們去村里看病還是直接收錢吧,沒有吃的,咱們可以去鎮上買。」
小雨點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果斷放棄讓張道年種地的打算。
「村里人,哪兒來錢?」
張道年在陽光村消沉這些年,村裡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
陽光村年年大旱,收成一點兒都不好,村里各家自然也沒有啥收入。
他只是不問世事,隱於塵間,又不是傻子,要不然他不知道直接收取錢財?
說起來,張道年這些年,頗有點兒像九州大6某些仙人大佬的修行路子,遊歷紅塵,體驗人間疾苦,感悟大道。
生老病死,皆是大道。
和他的醫道路子不同。
這麼一想,張道年反而還覺得這似乎也是一條修道之路。
「那怎麼辦,種地不行,收錢也不行,完了,完了,要餓死。」小雨點大急,碎碎念念。
張道年無語的看了一眼鍋里的藥液,輕輕拍了拍她小腦袋。
「反正餓不死你就行了,快點,該洗藥浴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找藉口。」
「爸爸,能不能不洗啊?」小雨點苦苦看著大鐵鍋里沸騰的黑水,面色痛苦。
「那你是想晚上被凍成小冰棍,還是洗碗藥浴之後舒舒服服睡一覺?」
寒氣入體,每至夜裡陰寒時,小雨點體內的寒氣就會更甚,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堅持下來的。
也不知道女兒在來村里之前,吃了多少苦頭。
小雨點小臉兒唰的一下就慘白,點頭同意藥浴。
相比晚上凍成冰棍,這藥浴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受。
滾燙的藥液對小雨點來說到沒什麼可怕之處,陰寒之毒讓她身處油鍋依然覺得像是在跑溫泉一樣。
其可怕之處在於泡藥浴的時候,就像有無數火苗在體內燃燒一樣,異常痛苦。
不過,洗完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晚上也能睡一個舒舒服服的大覺。
「爸爸,你這裡面究竟煮的什麼藥啊,比那些大醫院的醫生厲害多了。」小雨點問道。
「那些庸醫能和爸爸比?趕緊跑,別耽擱,一會兒涼了之後效果就減半了,這也是沒爐鼎,要不然煮著更好。」張道年揚著眉頭。
「啊?那不得煮熟啊!」小雨點驚恐喊道,腦海中浮現出過年時村里殺年豬的情景。
「還囉嗦!」張道年雙眼一瞪,轉身就走,「自己抓緊時間,一刻鐘時間,」
小雨點見張道年的聲音冷淡下來,趕緊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鑽進木桶里。
木桶是鄉下用來擔水的水桶,小雨點因為寒氣入侵,體型遠比同齡孩子小,所以一個水桶剛好能將他裝下。
再說家裡也沒有其他適合給她泡澡的工具。
張道年這才從屋外走進去,坐在水桶邊上,給女兒施針。
藥業里全是至剛至陽藥物,小雨點雖然體內寒氣過重,但不可能完全沖抵至陽之氣,需要銀針輔助,泄掉多餘的藥力。
「爸爸,以後天天泡這個就能治好我的病嗎?」小雨點咬著牙說道。
「還不行,不過也不差了,等爸爸再找到些藥材,就能把你的病治好,到時候你就可以想其他小孩一樣了。」
張道年安慰說道,現如今的藥浴,與其說是治病,還不如說是壓制。
一旦壓制不住,體內的寒氣將如潮水巨浪一樣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