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冕安没有挂电话,沈原习挂电话。两个人隔着屏幕,
看着彼此。
准确的说,只有沈原习在看着庄冕安。庄冕安觉得怪怪的,一眼也没看手机屏幕,囫囵吞枣般吃得很快。
收起了外卖袋子,庄冕安看向手机屏幕里从始至终一动未动的沈原习:“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想问的?”沈原习看庄冕安吃晚饭,以至于忘记了起初这个视频通话的目的,“什么都能问吗?”
庄冕安想着沈原习初稿的事情,以为沈原习想问的事关实习留用,依旧答道:“可以。”
“那你觉得什么叫喜欢?”
在庄冕安面前,沈原习似乎总是会“走神”。
庄冕安的停顿让沈原习急忙补充说道:“其实就是刘溢,他分手了,然后他今天问我的。你刚刚不是说什么都能问,我就想着,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啊,就问了……”越解释越心虚,沈原习的眼神飘忽不定。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庄冕安沉默许久后开口。
沈原习透过庄冕安闪躲的眼神,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勇气,一鼓作气追问道:“你不会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庄冕安被沈原习的话问得表情一顿。其实他确实隐藏得很好,只是沈原习的“三分钟热度”远远超过了三分钟。
“只是没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庄冕安在找补,他确实也不敢回答。
什么时候对沈原习有感情的,他说不清。
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吗,外表的吸引力源自于个人审美的喜好,但也肤浅表面;是第二次在sleep外他见义勇为的时候吗,笨拙地逞强还有迟钝的搭讪技巧,真诚得让人舍不得戳破;或者是第二次第三次…之后的无数次在网上聊天时彼此了解的推进……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庄冕安喜欢上了手机屏幕里这个自己不该喜欢的人。
一定是因为戒断后的粘连更加紧密,庄冕安即使在此刻也始终强制自己清醒。
不知道电话是何时挂断的,也不记得是怎样挂断的,沈原习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发愣。
面对庄冕安的时候,沈原习总会变得“难以预测”,时而有些不像自己。似乎庄冕安总是能激发出沈原习不为人知的特性。
隔日两人在洲沂博物馆相见的时候,都默契地将那通视频电话当作无事发生。
一切如常,直到中午。
“你们知道庄导过两天要去出差吗?”胡奕百边吃饭边随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沈原习听闻很意外,“真的假的啊?”
胡奕百看大家的反应,立马表现得像是提前得到了考试的答案一样,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的消息一向保真。”
又故弄玄虚接着回答:“至于怎么知道的,保密。”其他人很快切换了话题,庄导在于不在,如今都没有自己的试讲更重要,而且馆里具体的安排也并不需要自己操心。
沈原习拿出手机悄悄给庄冕安发去消息:【你过几天要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