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般登堂入室了,怎么瞧着盛延辞还没有生气的迹象,竟忍耐下来,只让侍从重新将寝室布置一番。
难道这就是小王爷的力量。
因着十分好解决,所以毫不在意?
那他这样的策略似乎不太够呀,得做些临王也要头疼的事才行。
宿幼枝寻思,还是要找机会跟王府侍从打听打听。
他兀自琢磨,忽见床角露出的一点素雅花色有些许眼熟。
宿幼枝挑起眉,伸手抽出来,那厚厚的一封,何止熟悉,不就是他前些时日看得眼疼的同款信件!
还有信!
盛延辞他居然在寝室藏这种东西?!
他要干嘛!
宿幼枝几乎是立即精神起来,火气好悬没直冲头顶。
他翻身坐起,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信封。
盛延辞。
你最好有事!
在翻过之前,宿幼枝甚至想着小王爷可能不是写给阿又姑娘的,然而上面的落款结结实实破碎了他的侥幸。
他盛延辞果然还是太闲了叭!
信信信。
这么爱写信怎么不给皇城的朋友都寄一封。
宿幼枝连打开瞧瞧的想法都没有,准备偷偷塞回去,假作不知。
想来他都到得寒骨关,盛延辞不可能再当面送他这种东西。
但塞回去时,宿幼枝心下一咯噔,缓慢地掀开锦褥,露出了藏在那里的一摞信封。
“……”
宿幼枝忍无可忍,面无表情地沉声念出:“殿下。”
盛延辞好似没得安睡,闻言立即窜到屏风前:“我在,阿又唤我何事?”
没什么事。
就是想将这些烫手的信件糊你一脸。
好教你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碰为好。
将满打信封用力地塞回原处,宿幼枝的声音柔情蜜意:“无事,只是想……念念殿下。”
念……念我?
披着外衫的盛延辞立在屏风前,掌心罩住半张脸,额头抵上墙面,被突然快跳动的胸口震得脑袋晕晕。
有些无法承受阿又如此直白的想念。
红云腾满肌肤,连眼尾都延出绯色痕迹,盛延辞抑制不住地颤抖,无法拥抱阿又,只得借以冰凉的墙面冷静些许。
“我、我……”
盛延辞沙哑着嗓音,心中裹着蜜糖,小心又大胆地回应:“……也念着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