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瞧着这漂亮的小姑娘写的手好字,虽很多字他们不认识,就看着字体工整大气看着就赏心悦目,渐渐有人围上来:“小女,你这对联怎么卖呢?”
今天已经二十六,张罗着是要买对联了。
“三角钱包堂屋夏房大门,送牛棚鸡圈跟猪圈利是红纸。”
三角钱包整屋的对联加利是钱是不贵的呢,有看她窗纸剪的漂亮,福字圆乎乎的看着就喜庆:“那窗纸咋卖呢?”
“窗纸一分俩福字,指定剪的样式算一分一张。”
红纸的尺寸她昨晚已经裁好,还写了好几副喜庆的对联,福字的窗纸也剪不少,没有指定额外写的都可以卷起来让他们打包回去。
有两个大伯买了两套对联,有个婆婆蹲下来小声问苏九芽:“小女,你会剪胖娃娃不,我想给我那孙剪个,给我剪俩胖小子。”
“可以剪呢,就是要等会呢。”
婆婆也大方,从腰侧掏出个松紧小钱袋摸出两分钱的票来:“你给我剪俩,我去转一圈场子回来拿。”
她把小钱袋又塞进腰侧,小声嘀咕:“要是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娃子也可以的咧。”
赶场的人越来越多,苏九芽摊位前也围着不少人,往常写对联的都是那花白胡子的老头子,头一回碰着个小女娃,还长的漂亮呢,就算不买的也凑着看热闹。
摊位多人围着,人气就好,谁都好奇过来瞧瞧,对联又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价格又不高,来看的多半都掏钱买了。
若是以往赶场的十点左右多半要散场了,因为年关近了到中午十二点都陆陆续续还有人。
方湛从向北山收工回来得知苏九芽没回,午饭也顾不上吃,要上桥头接她去,石狗想去看她的寡妇,山炮也跟着,他没什么想看的,他就是不想看到黑姑那脸。
苏九芽张罗着要收摊位,这仨男的就出现了,石狗最惊讶:“芽,你老厉害呢,还会写对联啊?”
石狗在摊位那蹲下来:“芽,你给我写我的名字呗,我拿给翠姐看去。”翠姐就是前边踩缝纫机的寡妇。
“写啥呢写,她写一天又累又饿。”
方湛心疼自个小媳妇,弯腰要帮她收拾东西,苏九芽只是笑笑,提笔就写:“方国隆。”一笔一划很工整。
“娘了个腿,这隆字咋个写嘛,我爹想我死。”
边上的山炮就无情地笑。
石狗张嘴骂他:“你笑啥,你爹不见得想你活,芽,你给他写,写他名。”
山炮过来就跟他扭成团,不让他说自己真实的名字,憋的脸都红成一片。
方湛跟石狗是因为名字难写难念,都喜欢喊乳名,可山炮不是,山炮家有三个哥哥,家里盼他是个女娃子,结果还是个带把子的。
他老爹生气,也不管啥的,给他取个名字叫方四女,小时候喊这个名字村里人就笑他,后来有次跟石狗吵架吵的厉害。
方湛就说他是山炮,不响就闷葫芦,响起来要人命,慢慢的就改成山炮。
山炮想去派出所改名,他没文话,就说改成方山炮,被办事人员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