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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by一方土石 > 第72章 亲疏(第1页)

第72章 亲疏(第1页)

合欢宗的现任宗主易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自己是最受宠爱与器重的弟子。他是在路柏式微之时便拜入门下的,从始至终都只跟着路柏一人。在一众同门中又算得上天资不错,自然多受几分青眼。

路千里呢,是个杂牌货。早前被张沛与孙钱从一众乞儿中带回宗门,师从张沛。张沛与孙钱交好,偶尔便为孙钱所驱使。后被路柏要过来,便易主做了路柏的弟子。想来这样三易其主的半路弟子,哪有他们这些正经弟子上得了台面,更不如他们得路柏的关注。

路柏将自己的姓赐给他,为他取名做路千里。并按照他拜入合欢宗的时间为他们几个师兄弟重新排名位时,易欢也不以为意不过是可怜他罢了。谁家没有一两个废物师兄,叫他一声师兄也无妨。

再等到路千里青云直上,做了路柏手下修为最高的一个弟子之时,以易欢为的好些弟子就暗自憋气了。皎月之下,焉有群星立锥之地

当时大家都猜路柏要将合欢宗交到路千里手里。师兄弟之间的气氛一时风起云涌十分诡谲。

但路柏还是表现得最属意易欢。那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子,服侍他的时间久,知根知底。那也是他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弟子。人心就是偏的,所有弟子都知道他对易欢格外投缘。纵然易欢年轻气盛,但那是每个略有才干的年轻修士都有的毛病。

“欢儿勤勉上进,纵是骄纵些也无妨。他再经历些磋磨长进,是能扛得起重任的。”路柏如是评价自己的爱徒。

这样说话,便是隐约流露出一点要扶持他做下任宗主的意思。甚至在路千里被送到流云宗认霍有悔为师时,路柏便对易欢直言我欲传衣钵于你。

易欢喜不自胜,想讨更多的认可,缠着自己的师尊问“师尊以为路师兄如何”

路柏一愣,失笑道“你路师兄不堪大任。”

自路千里争露锋芒,一众师兄弟都被其压制,心有不甘却也难以越过他去。易欢也不能免俗。听闻此话,向恩师磕了三个响头“定不负师尊厚望。”

许多时日之后他了解了霍有悔对霍潜的栽培方式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师尊口中的“不堪大任”,并不是真的看不上路千里。恰恰相反,他从一开始把人从张沛手里要过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太太太看得上他了。

强盛的合欢宗与路千里,是路柏此生最骄傲的两件作品。此二者不分伯仲。

霍潜逮着路千里来到揭阳城后的迷离山下,山脚下的一干守卫弟子全缩了。迷离山是合欢宗的立身之地。宗主及宗门中的老一辈大能期修士都居住在迷离山上。

路千里经上次一役,早已声名狼藉顶了一身的凶名。门中同僚怕他的多,敬他的少。他往迷离山脚一站,只有零星几个辈分高一点的敢于出面应和“路师伯今日上山所为何事”

这些弟子强撑起一股子劲儿,面上还算坦然,但心中个个土拨鼠尖叫仙君几时上山不是直直飞进去,今日为何特意来山前通报一声。这是要为难我们轮值的不成您就不能向往常一样飞上去直接找人单挑吗,我们拦不住你也不想拦你。

飞呀路师伯,求您快走,千万不要把气撒在我们头上。

路千里被张沛扒了老底,又被一众人等要挟性命。心中对于宗门不可谓没有怨气。就算是事后想想懊悔自己做糊涂事,糟践了师尊一手维护的基业,但犹义愤难平。今早被归不觉臭骂一顿从私宅里揪出来,又半推半就被霍潜押着送来向易欢服软。到底是不能心平气和,也一时难以说出示好的话来。

霍潜平白无故被合欢宗一顿盘惹了一身腥,只想早早了结这件事好回去交差。见路千里不答,便代为答道“特来请见易宗主,无约前来,不知易宗主此时可方便”

几个弟子心下一片烟花炸裂特效,他们偷摸瞅两位仙君,神色各异。

最早表态的是易欢的弟子,人精似的,想着路千里要是想像前两日一般打打杀杀砸场子,全然不必要再带一个帮手。那流云宗的霍仙君今日特来此,说话还如此客气,约莫着是做和事佬的概率大。如此一想猛地拍手,半点不提及之前的不快,殷勤道“路师伯与霍仙君客气了,师尊就在正身殿,随我来就是。”

另有两个对视一眼,见着两位仙君被引走了,飞身便往不同的方向御风而去。

霍潜与路千里规规矩矩跟在小弟子后边,冷艳高贵看他给正身殿传音,谁也不多言语。落在正身殿前时,殿内几个弟子正好退出来,对着小弟子做了个招手的姿势。他们便井然有序地结对退到远处,闭目塞听,做木头人状了。

殿内冒出一只面有冷色的易欢,趾高气昂道“师兄可是杀得不过瘾,想再与我一战生死”

殿外的路千里仿佛一只暴躁斗鸡“我杀你就像杀只菜唔。”霍潜微微松懈握着路千里手腕的手,心平气和道“进内殿说话吧。”

易欢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比之路千里先收敛了气焰,面有不虞招呼道“霍师兄请进。”

霍潜眉毛一挑,脸上浮现三分笑意。易欢这话说的有趣,他只招呼自己,难道自己还真有把路千里这个唱戏的主人公抛在外边的道理路千里不还是要进去这是不怎么高明的示好与反抗,既给路千里脸,又要叫他没脸。

仿佛一个少女被母亲强摁着,开门迎学堂里给她递过小糖果又给她递过毛毛虫的少年进家门玩闹。转身的一瞬间煞气和怨气一起倾泻出来,浑身都写满了抗拒但还是要被迫“识大体”。左右摇摆,又倔又有趣,像是少年人的做派。

可要说是少年人吧,那他叫自己一声师兄,又不是黄毛小儿能有的盘算。进流云宗的可只有路千里一人,迷离山上其他人论资排辈是不应当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就连路柏在时,也不与霍有悔互称师兄弟。他这么叫,只能解释成是攀路千里的关系。

而且如今时局敏感,外边好些人在将流云宗拖到合欢宗的激流中。

路柏这么叫他,还有一层意思话不是从我这一脉传出去的。

合欢宗的宗主,并不会为了给孙钱讨公道而没了两个宗门之间的往来联系你我依旧要做这修真界的数一数二,叫天下有志修行的儿郎,不是入我手,就是进你门。

霍潜大掌拍拍路千里的背,眼里皆是调侃的意味路柏当初选他当宗主却不选你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他之前被你抵着脖子,还不是比你先一步幡然醒悟么。他和你一样暴躁轻狂,但他终究比你能弯得下腰来挑大梁。

既然是你两皆有心不叫此事恶化,纵使现在都是冷面菩萨也不至于走到绝境。我来这一遭也不至于毫无用处。

他推着路千里进门,取出乾坤铃,从里头掏出了一卷又一卷的数不清的卷轴。他方与归不觉商量之时,本是准备了一大堆斡旋的话想要替哑巴了的路千里说。可临出门抓路千里又改变了主意。

外人的口舌终究是苍白,满溢着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痛不痒的无力感。

要想叫路千里和易欢各退一步握手言和,收拾好风雨飘摇的合欢宗,还是要至亲之人的告诫更为适合。可但凡易欢身边有一贤人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他便不能能被撺掇着与路千里对峙,引得一帮豺狼虎豹座山观虎斗,勤等着他两中间死上一个。但凡路千里是个虚心听训的,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至亲之人,从何处找

霍潜将卷轴一一排开,一挥手便叫它们悬于四周,一卷又一卷的字帖密密麻麻遮住了墙面与大部分的墙面窗扉。将三人包裹在室内。路千里先前被归不觉一顿痛骂,连带着在霍潜面前也没有心情多话多问。就闷闷地就等着霍潜替他开口。乍一见他只拿出一堆字帖还颇为纳罕。易欢也一脸不解相。

霍潜不多话,两指捏齐打了个响指。卷轴上的绑带应声落下,露出卷轴里边的内容。合欢宗唯一的宗主和合欢宗唯一滞留在修仙界的仙君皆僵直了身子,露出了汗颜的局促模样。

这卷轴里头不是多么精致的画作也不是名家的书法,更不是修行之人见惯用惯了的心法口诀。那是飘逸灵动的行文字帖,皆出自一人之手。上头是满满当当的红印子,皆盖有一人的印章。

“路柏宗主早年时常来我流云宗,与我师尊品茶论道,留下墨宝如许。”霍潜垂眸,“一宗之主,苦修已千年,如此经历谁也做不得清心无忧之人。路宗主在合欢宗就犹如今日的路千里,并不得交心的师兄弟。弟子百岁,但在他心里实属幼子,不忍加之于忧思。便只愿将日夜所思所虑,皆付诸于纸墨之上。”

“如今我特将墨宝交予二位,二位可上前一观。”

易欢与路千里本是两看相厌互有死仇,纵是对面也无言。神色局促地草草扫过几张字帖的内容之后,路千里先对着正殿中央的字帖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弟子不孝,辜负师尊栽培保全之心。”

易欢后退两步,也是跪了下来,并不强壮的腰勾勒出一条干瘪的曲线“弟子不孝,有违师尊阖宗相交的厚望。”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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