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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咬你(第1页)

画有留白,路柏此人留下的字帖上,也没有直白得表露他的苦愁。只是寥寥几笔,一些古文好词而已。但字字句句皆意有所指,同为路柏悉心教导的爱徒,当能从中窥见笔者的心声。

一言以贯之,合欢宗的前任宗主,全力将合欢宗从药修的泥淖中扯出来的男人,有四苦同恶相党、同贵相害、同利相忌、同美相妒。

同恶相党,共为恶者相结为党。

在百尾猫这个修行利器此间蒸之始,合欢宗便有了党派之争。路柏主张摒弃药修之道,停止再试图捕捉百尾猫,并将路千里这只小猎犬收到自己门下加以庇护。自此以后,他与众师兄弟便立场相左,再不复往日和乐融融。此为一苦。

同贵相害,同为贵者相互陷害。

两派相争,可不止意见之争。谁做了新的宗主,便代表着全党派的胜利。他为一党耳,手上并不是干干净净,心中并不是全程一片净白。只要有斗争,便做不得清水芙蓉。他早年陷害过师弟,心中永不能忘这一段不光彩的过往。

同利相忌,有同利者相互忌惮。

内忧外患无论何时皆是存在的,若是自己一派落了下乘,自是互为臂膀无心内斗。但若是自己一派占了上风,那便是内忧露面之时。人心千百种姿态,谁也不是同他人身上拓印下来的,总有各种摩擦。内斗最为伤人心神。

同美相妒。吾与徐公孰美

我有两明珠,只有一颗可镶嵌于王冠之上,他二人互相妒忌。如今我尚在,尤可维持表面的平静,我若不在,必为龙凤斗。

路柏写下这些字帖泄时,前三桩祸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合欢宗开宗时人员便鱼龙混杂堪比闹市,到了他这里也不能将之捋成一股绳。只是实力为尊,但凡有他在,宵小之辈便不敢乱窜。

于是这第四苦,便萦绕在他心头之上。

路千里傻乎乎的,只是对他在宗门里遭受的歧视意难平而已,对宗主之位并不是真的上心。易欢,鲜衣怒马少年意气,是最爱争上游,争他一句“最好”的执拗之人。

霍潜叫他们看过字帖,便复又将它们收了回去。只冷然道“易宗主早前对路师兄有杀心,实乃同美相妒,上不得台面。”他想拉起路千里,没有成功“路师兄杀他师伯,只是私仇。你要逼他自废仙骨,是宵小之辈撺掇下的公报私仇,更为不齿。”

易欢还是跪着,并不多言语,只冷然道“师尊为保他飞升,不叫他分心,才退而求其次叫我当宗主。他在师尊庇佑下飞升,心里却只惦记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报私仇,致使宗门之中群枭四起风雨飘摇,同样上不得台面。”

人心中的盘算再隐秘,时间一久,必然瞒不过亲近之人。易欢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真得了青眼,叫路柏在他与路千里之间选了自己。后来一对比路柏花费在他二人身上教导的时间,才觉师尊的一腔寄托还是落在路千里身上。

再比对霍有悔对霍潜的教养方式,哪里不明白自己担了合欢宗的俗务,路千里却担了师尊的寄托。叫他如何不恨。

路千里诧异地抬头看易欢,火上浇油“竟是如此我还以为是师尊嫌弃我偏执难驯,不堪大任。”

霍潜本扶着他肩膀想要叫他起来别太折了身份,一听这自我中心的言又反手按他肩膀现在是你激怒你师弟的时候吗你还是别起来了,呆子。

霍潜是独得宠爱的弟子,但稍微带入一下还是能大致明白路柏这个衣钵继承者恨从何来。并且他知道,易欢说对了一半。

霍有悔在世时,曾跟他说过路柏选择继承人的盘算。路千里那时在自己宗门被排挤,路柏便把他弄到流云宗稍微过渡一下,顺便让他体验下寻常宗门的师兄弟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不至于叫这个本就坎坷的家伙失了太多乐趣。

路千里当时还稚嫩,没有后边的风流浪荡气儿,而且缺爱又好哄。一到流云宗拜师就火躲在了归不觉这只老母鸡翅膀下,成为了难得的愿意叫归不觉尽情施展养生之道爱子之心的师弟。

路千里在这里叨扰,路柏便也常来拜访送礼。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写了诸多的字帖。

霍有悔知他心结,便指着霍潜的背影闲聊道“九渊,天资最好,我不要他收徒,也不要他参与宗门事务,只要他潜心修炼即可。他只要他一朝飞升,别无所求。”

又点评归不觉“不觉,天资一般,除了在炼器一道上颇有天分,其余皆泯然众人。但我愿将宗门托付与他,因他是不争无欲之人,且颇有为兄长者的担当,是最得人心者。他在,必能平衡大局,继往开来。”

路柏由是决心将合欢宗交到易欢手上。

但他这么盘算,也不全然是优先替路千里择一康庄大道的缘故

霍潜沉吟几息的时间,去到了易欢身边,俯身对他道“路宗主最终选了你,归根究底还是厌弃路千里的性子,认为他不堪重用罢了。”

易欢生平第一次听到“厌弃”这种评语,不自觉抬头望着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霍潜。

霍潜一脸人畜无害忠厚可靠“路宗主在时,便知路千里心怀杀念,日月所思皆为报仇尔。这般胸量狭小脑中空空之人,纵使修炼之道登峰化极也不过是一叶障目的顽愚之辈,怎配他阖宗相托合欢宗,那是路宗主毕生心血之所在。”

他把路千里往尘埃里贬,又一脸忠正道“路宗主愿将宗门交付给你时,路千里可没有要渡劫的先兆。你可知在你师尊的心中,天下可以没有一个名为路千里的仙君,他输得起。但天下不可没有强盛的合欢宗。他选你当宗主,是此生最大之赌注,他输不起。”

“你弄错了前后与因果。”霍潜循循善诱,“先有你为合欢宗之主,才有你路师兄退而求其次一心修行。”

“你乖觉勤勉,你师尊对你放心,自是不必多加关注。可你大可不必认为路千里比你多得眷顾。”霍潜将他的哀怨之词一一堵回去,“我早年历练时观一夫妇家中有两子,余钱不多,不足以付来年的束脩。于是购两羊羔,思虑将其养大之后卖羊所获银钱可解来年读书之急。二子皆负两尺竹筐出门割草喂羊,长子割草一筐重若磐石,次子割草一筐轻若棉花。于是夫妇二人对次子勤加教导,时常叫至身前,日夜记挂在心”

易欢愣愣地望望路千里,又望望霍潜。怅然若失地跪坐了一会儿,脸红了,眼眶也红了。

糯糯在偏远的小城等了不过一日一夜,竟然就听闻霍潜已经下了迷离山,离开了揭阳城。

他来的时候带着路千里,走的时候孤身一人。那路千里不知怎的又和易宗主惺惺相惜起来,竟然还不走了。易欢先是不顾宗门里其他人的阻挠,给路千里正名,说他杀张沛之事不可轻饶,但暗杀孙钱之事纯属造谣。

说是早前他听闻孙钱门人因为医者的过失对其痛下杀手,觉得他们过于不饶人。他碍于宗主身份不好明面上为医死自己师伯的人主持公道,以免伤了同门情谊。便请了流云宗的归宗主在中间和稀泥。

后来常霏被绑至揭阳城施以私刑,又央路千里偷偷去就,为免给合欢宗徒添杀孽。

三下五除二把流云宗合常霏拨出去,又利落地摁下张沛之事。

他直言道路千里与张沛闹市相杀,实属违背人伦,出乎他的意料。当时义愤之下想除之,事后想想路千里之过,一半在于他。于是这两个前天还喊打喊杀的师兄弟一起在路柏旧居闭门思过,还一起领了鞭笞之刑。兄友弟恭,用同一瓶伤药,趴一个床铺上养伤。

外界对于这两个师兄弟的消息不仅更新及时,还事无巨细到了“路千里伤先好,替易欢按摩筋骨通淤血十数下,欢连呼舒畅”的地步。对于霍潜的消息就停更在了“据说是回落霞山去了”这种语焉不详的字句上。消息是否为真,出的时间,路线,全然没有。

糯糯火急火燎收起小猫崽往落霞山赶回去,一边追一边气呼呼喝两只婆婆鸟“我不想再听路千里又替易欢制了哪些伤药的事,也不想听他们今日中午的用药量是几滴。怎么回事怎么他两消息这么详细,阿娇的消息全是马后炮。他早上走,我中午才知道喵喵喵。”

婆婆鸟委屈巴巴落后一射之地,闭嘴嘴了。

糯糯一追数百里,全程被头顶的婆婆鸟和怀里躁动的小猫崽烦得头大,两头着急上火。等他叫退了婆婆鸟,才猛然觉出来不对劲崽崽有些时候没闹他了。

他低头一看,又戳戳自己的衣襟,最后还木木地一指拨开衣领看了一下。窒息半秒,复又尖叫“崽儿,我崽儿呢”

当是时,崽崽凌空而下,大蒲扇一般劈头盖脸落在了霍潜头上。他肚皮上因为急风而疯狂飞舞的软毛在反作用力下“噗”地糊了霍潜一脸。

猫崽兴奋至极,整只猫都是狩猎的形状“嘿,喷香的大鸟,我抓住你了。”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在霍潜后脖子上,疯狂甩脑壳准备享受猎物皮肉分离的美妙触感。

霍潜哄骗了个易欢,心下正难得地舒畅。眼下骤然黑了脸,一脑门的问号啊我被咬了,我被一只平平无奇的猫精给咬了

我竟然没来得及打开他,生气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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