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没事。”他试图笑,想要牵动唇角,露出的笑却因为过多的痛意而显得僵硬。“你放开我。我能自己起来。”
他并非没有尊严和骨气,便如同现在,这些东西让他无法忍受自己如此狼狈的暴露在关越凌眼前。
关越凌犹如被人当头棒喝,又似一盆冷水淋下。他看着关腾,默默的看着。最后,眼底的疼惜与悔意被消耗殆尽,凝固成冰。
既然他不怕痛,既然他不需要自己的怜惜。那么,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猛地将人一把扯起,不顾那人嘴里的闷哼,粗鲁的把他背起。
“想要找死,也别污了刑堂。”
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冰冷无情的话语就这样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对主仆其实很爱玩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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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意外之外(四)
刑堂内只有简陋的歇脚处,而关腾的伤势完全不适合在那种简易的地方进行疗伤。
关越凌绷紧了脸,听到身后沉重的呼吸,心里更觉沉了几分。
他早该料到的,关腾的性子绝对是说一不二。如今他伤得这般重,此刻连惹恼自己的力气都消尽了。
抿唇了力气又重了几分,不由分说加快脚步。不顾旁人讶异的目光,一路将人带回府邸。
“城主,大夫已经候着了。”白堂堂主一见关越凌与关腾,立刻迎上前。
再看城主背上之人,衣衫破褛,伤痕交错。一阵错楞后,忍不住脱口而出:“腾管事他……”
“他不会有事。”飞快的回应白祈,人已转过长廊尽头,内室就在眼前:“去将该办的事都办清楚了,这几日,不许任何人来找关腾。”
他要让关腾好好休息。
“是,城主。”白祈领命,却想起另一件事来:“城主,关于……”
“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关越凌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踏入内室,将人轻柔的放到榻上。
细微的磕碰让意识模糊的关腾双眉紧皱,也让关越凌心里又是一抽。
“去把大夫喊来。”
待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他才任由脸上的自责流露。
“你要我……待你如何。”
关腾的伤本该是皮外伤,然而加之前几日的积劳过度,一同发作,以至于染上了风寒,病倒在床昏迷数日。
关腾病倒,关越凌才知道关家该有多倚靠他。连日以来,往日本该由关腾担着的琐碎事宜全数落到了自己身上,让他无暇分-身前去探望。
无奈下,只待从属下每天的报告中得知他伤势与病况。
日夜不停在外应酬,闲得片刻,却径自待在屋中靠练武静心。
与以往一样,在尚无法确保自己平静面对前,他不准备出现在关腾面前。
然而这又如何?
说到平静,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总会在关腾简单的几句话下就化为泡影。
自嘲一笑,关越凌双手收势,体内真气循过一周落定丹田。
算算日子,这一次又是十日不见。
推门而出,见到恰巧路过的白祈,不禁把人叫住。
“白祈,做什么去?”
白祈恭敬的回道:“武爷明日要离开潼城,范长老嘱我准备些干粮和一些回礼。”
关越凌微一挑眉,这几日忙于公务,差点忘了武商洛这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