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于庭凯无聊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牙签剔牙。
林素兰吃过午饭就和董喜男两人到隔壁捕鱼的人家帮忙了,他因为负伤在身,名正言顺的在家里等吃闲饭。
本来想回房间睡午觉的,可是房间的主人大概忘了那房间暂时“属于”他的,一关就是把自己关了一下午,也不知在搞什么。
算了,寄人篱下,当客人的也不好赶主人,干脆勉强在沙发上打个盹也就罢了。这个小镇看来挺安逸闲散的,连微风吹来都让人昏昏欲睡。也难怪自己睡了一早上还困得很,毕竟这里不像在台北,连睡个觉都还得担心有人来寻仇。虽然他不是人人眼红的大哥职位,像电影里随时都怕被干掉的那种。可是很不幸的,前阵子惹了拉链仔陈大,有一段日子还真是睡不安稳。唉,没想到本来以为他这种混吃等死的小流氓应该过的挺悠哉的,居然还是弄到这等局面。
想着想着,打了大大一个呵欠,真的又想睡了。
眼皮重得快盖上的时候,董田妹的房间门忽然打开了。
董田妹穿着一身碎花洋装,虽然陈旧,但那已是她最好的衣服了。朱唇上擦着口红,看来是经过一番刻意的装扮。
在房里挣扎许久,她还是决定向**课长道歉,看能不能挽回之前的工作。算算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工厂里正职人员也该下班了。**课长上班从来没准时过,下班总是第一个走,如果运气好,也许能在**课长下班的路上遇见他。
于庭凯眯着眼偷偷望着董田妹,不敢出声惊扰她。
看她打扮的这么妖娇美丽,不知道是不是要去会情人?眼睛还红红的,搞不好上午出去不是找工作,而是和情人吵架了。现在出门大概是要去挽回的吧?真是的,约会还这么偷偷摸摸的,不知在搞什么?
这一想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董田妹的美丽比起他在台北见过的任一个女孩子都要漂亮,这样的女孩子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呢?说不定待会两人不能言归于好,自己可以在一旁捡现成的,也许安慰安慰着,这小妞就看上自己了也说不定。
在台北的那些”“小姐”们都说他是个谈心的好对象,和他聊天可以忘记心中的悲伤,因为他很懂得安慰女人。也就是因为这样,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不断,每个都想和他“谈心”谈着谈着都谈到床上去了。
也许对她也可以来个如法炮制。
于庭凯自个儿笑得贼兮兮的,一脸色欲薰心的模样。
董田妹出了门跨上机车走了,他跟在后头左右张望了一会,发现角落停了一辆脚踏车,连忙跨上去跟在后头。
幸好董田妹那辆小绵羊旧的可以,车速一直维持在三十公里左右,快也快不了。他奋力蹬着脚下的踏板,气喘吁吁的紧迫在后。
董田妹心神不属的骑着机车,一直没发觉跟在后头的于庭凯。干庭凯在心中嘀咕着,她骑车总是这么神游太虚,难怪会撞上自己。
远远的,他看见董田妹拦下一个人,两人不知谈论些什么。后来她把机车停在树荫下,上了那个男人的裕隆小轿车走了。
这一来于庭凯可急了。脚踏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轿车吧?
瞥见董田妹停在树荫下的机车,脑子转了一转,他决定试试自己的“技巧”退步没有。
以前也干过偷车的勾当,在他手底下转出去的赃车数不清有几部了。后来觉得偷机车没啥利润,也学过汽车开锁的技巧;不过那都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自从认识妈妈桑,他就没再冒这些风险赚钱了。
果然,机车很快发动了。嗯,乡下地方就是这样,不会有的没的锁加一大堆,偷起来方便多了。
骑上机车后,很快的又发现那辆裕隆轿车。原来在乡下地方,连车子都不会开太快呢。
车子来到一个荒凉的废墟停下,车上的两人却没有下车。
于庭凯将车子藏在远远的树丛里,蹑手蹑脚走上前。他心里对这个男人有点不齿:约会也不会挑个好地方,小镇上虽然没有什么好旅馆,但小旅社或宾馆也不是没有,居然当起车床族?在他的观念里,床上运动就是要挑个灯光美、气氛佳的所在,这样不但做起来爽,女伴也会有受到尊重的感觉。何况现在天色都还没暗,也不用这么猴急选在荒郊野外吧?
车里,董田妹紧张地绞紧自己的裙摆。
“课课长,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课长涎着脸笑着,一张充满油光的肥脸凑近,带着口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不是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你一定也不希望让工厂里的人看到你回去做是因为拜托我的关系吧?”
董田妹心里一喜,颤声问:“课长,你你答应让我回去做了?”
**课长摸摸下巴,装出沉思却又为难的模样。
“课长?”董田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真的很想回去做?”**课长沉吟着。
“真的夏的!”董田妹用力点头,眼泪浮上眼眶。
**课长一双贼眼滴溜溜的在她脸上转了一转,突然叹口气。
“可是工厂没有这个先例,你教我好为难哪。而且你的位置也有人代替了,这”“课长,”董田妹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之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没有这份工作不行,请你帮帮我”
**课长怜惜的用肥肥的大拇指擦去董田妹脸上晶盈的泪珠,直叹气说:“好了好了,别哭了,看你哭课长好心疼的。”
董田妹连忙收了泪,屏住气息,不敢呼吸他嘴里吐出来的恶臭,厌恶的直往背后的玻璃窗靠去。
“你也知道你那样是不对的了?”**课长仿佛没感觉出来自己被讨厌了。“其实课长是疼你的,不忍心看你一个娇娇嫩嫩的小美人被粗重的工作累坏了,才想帮你按摩,舒展舒展筋骨你怎么会以为课长在吃你豆腐呢?”
“我我现在知道了,谢谢课长。”董田妹言不由衷的说。
“其实课长也不希望看你没工作做,不过课长是想让你回家反省反省,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课长一只肥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肩头,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工作嘛,不比在家里,你也知道出社会最重要的是人际关系,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怎么会和人处的好呢?课长是以长辈的心在教导你,希望你能体会课长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