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泠!你不是很强吗,怎么会被这种东西困住?快努力走出来啊!”无计可施的裴谦路焦急大叫。
“没有用的。他就是再强也敌不过木粉的力量。那汉将木可是连麟龙剑都牢牢封印,要渗透他身上的伤更是轻而易举。”身后的付箬悠悠接口。
“什么伤什么剑?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付箬在扯什么,裴谦路恨极咆哮。
“你不记得了?”付箬显得微微有些惊讶,“那伤可是你……”
“住口!”全身犹如被烈火焚烧巨痛难当,秦泠仍咬牙怒声制止付箬的说话,衣衫已完全被冷汗浸透。付箬说的的确没错,他就是再强,对由汉将木本体所提取灵粉也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切只因背后那两道由麟龙剑所划开的巨大伤口所致。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死……定定看向谦路厉声道:“谦路,你离开这里!”
裴谦路不可思议扭头瞪他愤声喊:“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秦泠更严肃大喝道:“不要固执,快走!”
“好,好,好让人感动的主仆情深。”付箬嘲笑拍手,“不过秦见淮,你以为凭现在连三岁小孩都敌不过的你就可以拖住我?还是由我来早点结束你的痛苦吧。”语毕又一次用灵言增强光柱的力量。
被千刀万剑穿刺的感觉遍至五脏六腑,灵粉的力量已渗透伤口进入秦泠体内,殷红血丝顺着紧抿的薄唇滴下,意识也渐渐模糊,唯一清楚记挂的只有孤军作战的谦路。用尽全身残余气力抬手伸向正焦虑望着他手足无措的裴谦路,被疼痛压迫的有些支离破碎的声音一字一字道:“快……离开这里……”
脑中像是被投下巨石压迫得裴谦路头疼欲裂,灵剑也从手中滑落……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一直保护自己的秦泠生命垂危却什么都做不了?怎么能……
信心满满接下来就可以轻易将秦泠两人一并杀绝的付箬没有看到,背对着他的裴谦路额上蓦地浮现紫红的火焰印记,跟着一起发生异状的还有他原本漆黑的双眸,此时所透射出与眉间火焰一般的紫红及慑人的杀气,而面对着他的秦泠却看的一清二楚。
裴谦路双手缓缓在胸前结印念道:“瓮纳匹拉匹挲塔彼……瓮纳枯拉莽拓巴枯……”
这灵言是?!震惊使秦泠暂时忘却了疼痛,只能怔怔的望着他再说不出话。
“瓮纳匹拉匹挲塔彼……瓮纳枯拉莽拓巴枯……”
终于察觉不对付箬正要上前猛然从地面瞬间升腾而起的紫红火焰从脚下蔓延而开形成巨大火海将他重重包围。付箬大惊立刻张开防御壁,灵魂在熔化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焚烧还魂者魂魄的噬魂之炎,让他倍感惊恐的是竟有如此强大的火焰,甚至连防御壁也无法完全阻挡。
趁付箬因错愕无法支身裴谦路双手迅速交替印样再次沉沉念道:“摩枯卡戚妲罗,祈纳里索卡……结界开!”立时自火海周边扩张出半圆屏障将逃离不及的付箬封锁在内。勉强靠着防御壁暂时保护的付箬颤声道:“住……住手……”
“住手?要我住手不难,你立刻撤掉木粉的灵术!”转过身瞥着神情惊惶的付箬,裴谦路声音森冷,但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的汗珠却显示出刚才施布的灵术已严重损耗他的精力。
“好,我这就做!”保命要紧的付箬哪敢不从,立刻念出撤术灵言。环绕着秦泠的光柱渐渐暗淡下去,终于全部消失。裴谦路将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秦泠拉起让他搭在自己肩膀立稳。恍惚望着明显气喘的裴谦路,秦泠无意低喃:“琴炎大人……”
微讶挑眉瞟秦泠一眼,裴谦路冷笑道:“因为刚才的攻击头脑也变得不清楚了吗?”
“琴……”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嘲讽秦泠依旧怔怔望他。方才灵粉的侵蚀的确将他的精神折损不小,甚至无法看清此刻站在面前人的脸孔……而裴谦路之前所施展的灵术更将他的心绪牵回五百年前与琴炎并肩作战的情景。
“闭嘴,不要说话。”不知是否真的生气,裴谦路狠狠瞪他一眼手掌不轻不重甩过他面颊,总算似乎将他的意识扯回一点,只是双眼依然透出深深疑惑。裴谦路偏头不再看他冷冷道:“累了就到旁边休息,不要在这里碍事。自己可以站了吧?”说完将秦泠原本勾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拉下将他推开。
随着意识的渐渐恢复秦泠终于看清谦路不悦的侧脸,只是依然想不起方才说了什么会让他看起来不高兴的模样。
“琴,琴炎,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即使有防御壁隔住依然能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啃噬着灵魂的灼热,已接近崩溃的付箬按捺开口。
裴谦路缓缓转头正眼瞧他,嘴角勾起怪异的弧度,“想让我放了你?”
“是……请你,快撤掉灵术。”
裴谦路依旧不急不徐慢悠悠问道:“如果我放了你你能不能让刚才车上被你伤及的人伤势痊愈?”
付箬错愕道:“这……怎么可能?救人这种事只有医生才……”
“既然如此,那我放了你有什么用?”裴谦路的声调蓦地转冷,两手再次在胸前结印,秦泠与付箬同时一怔。
“琴炎你!”呼吸艰难的付箬彻底愣住。
“谦路……”秦泠上前一步拉住裴谦路手臂,却见他阴寒眼神瞥来漠然道:“什么都别说,本来就应该这样吧?久经战场的你难道会不知道对敌人绝对不能心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