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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3页)

久无声。

——纸上留下了一个锻锤的清晰印记。

车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锣鼓声。

肖长功默默地朝车间门口走去。杨老三看着他的背影,坏笑着,转身要走。肖德龙和肖德虎拽住杨老三:“这就走啊,我爸是偶然失手,这回不算,再来一回!”

“都给我滚!”肖长功回过身大吼了一声。满车间霎时宁静了。

肖玉芳凝视着杨老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班后,杨老三的班组里还是欢呼连连,众徒弟和肖玉芳正为杨老三庆功敬酒。一个徒弟叫着:“哎呀妈呀,我可是开眼了,看了一出大戏啊!师傅,你是怎么赢肖师傅的?用卡尺量着也不会这么准啊。这手绝活是怎么练的呢?”

没喝几杯,杨老三已经飘飘然,开始胡说八道了:“绝不绝活的,就那么回事。要说胜肖长功,我还是胜在心态上。其实,肖师傅和我的技术,难分伯仲,他太紧张了。我不紧张,我输赢都无所谓,他不行,他输不起。”

肖玉芳恭恭敬敬地端着三碗酒,来到杨老三面前:“师傅,我敬您三杯酒。您是神仙!”说罢,一饮而尽。杨老三略显羞愧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卷了你哥的面子了。”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肖长功一整天都没缓过劲来,下了班呆呆地坐在屋里。

冯心兰在柔声地劝着:“他爸,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次比武说

明不了什么,你的手艺还是在那儿明摆着的,大伙心里还是有数的。”

肖长功摆摆手道:“别说了。把墙上那些奖状都收起来吧,放柜子里去;明天把我的毛料衣服送给杨老三,该去北京的是他,不是我!”说着,又环视屋子,“玉芳呢?”大吼,“玉芳呢!”

班组里,只剩下了杨老三和肖玉芳,两个人都喝醉了。杨老三摇摇晃晃站起来,他突然愣住了。肖玉芳正在他的更衣箱前,更衣箱没关门,肖玉芳痴痴望着里面悬挂着的拴着红绸的十八把锤子。

杨老三大喝一声:“把更衣箱的门给我关上!”肖玉芳没听见,伸手抚摸着一个个锤子。杨老三喊:“你听没听见?”肖玉芳没回头,继续抚摸着,问道:“师傅,你直大轴,探伤的时候用的是几号锤?”杨老三喊着:“你给我把门关上!不许摸,听没听见?”

肖玉芳回想着上回直大轴的一幕:“是用三号锤吧?”杨老三一愣,走过去砰地把门锁上。大声地吆喝:“走走走,赶紧回家吧!”肖玉芳毫不理会,想了一会儿,又问:“师傅,你在跑轴的时候,用的是八号锤吧?”杨老三又是一愣:“你没少琢磨我呀,你还知道什么?”

肖玉芳笑了笑:“轴的结构分析这本书,有句话我搞不懂,什么叫突发的补力,也可以产生瞬间的内力?师傅,你给我讲讲呗。”杨老三怔怔地望

着肖玉芳说:“这方面的书你也没少看哪,谁指点的?”肖玉芳说:“也没人指点,我就是问了一下三锻的马师傅,还问了一下秦总,秦总没时间给咱讲。推荐了这本书。”

杨老三还是半信半疑:“你真的要学直大轴?”肖玉芳笑了笑不说话。杨老三笑了笑:“你想都不用想。咱俩那笔账还没算清呢,我这口气还没出呢!再说了,教会了你,我吃什么?”肖玉芳笑了笑:“我可没跟你说学直大轴。”说完倒满一杯酒举起来问:“师傅,再喝一杯?”

肖家弟兄三个趴在炕上,露着齐刷刷的三个脑袋,议论着父亲的这次失败。

肖德龙沮丧地说:“唉,咱爸今天输得窝囊。”而肖德虎头头是道地说:“我分析了,这三个回合,第一回合,咱爸胜得理所当然;第二回合,咱爸是失常。”

肖德豹问:“那第三个回合呢?”肖德虎道:“杨老三是智取。”肖德豹问:“智取?”肖德虎兵书没少看:“杨老三搞了个突然袭击,把表押上了,咱爸没有心理准备。另外他又施了拖刀计,故意空了两锤,把咱爸激怒,乱了他的心,然后来了个回马枪。”

肖德龙、肖德豹听得直点头。

肖德虎进一步分析着:“第三回合,咱爸根本就不应该比,他把咱爸撩起了火,咱爸的心理已经失衡,而他呢,输赢都无所谓,所以,武还没比,输赢已经定了。

”肖德龙瞪他:“这话你怎么不早说?”肖德虎叹道:“唉,我这也是痛定思痛,总结出来的经验。看来,这个杨老三不是白给的,说不定,他学过孙子兵法。”

喝醉了酒的肖玉芳趔趔趄趄走进院子,她拎着衣服,唱着歌,在院子里转着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冯心兰站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肖玉芳唱着转着,突然发现了冯心兰。她嘻嘻笑着:“是嫂子呀,你怎么还不睡呀?”

冯心兰打量着:“自行车呢?”肖玉芳迷迷糊糊地问:“什么自行车呀?”冯心兰说:“你骑的自行车!”肖玉芳口齿不清:“我……我也不知道啊。”冯心兰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肖玉芳手舞足蹈:“我也不知道啊,我唱着歌唱着唱着就到家了。”“玉芳,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喝成这样!我知道你和谁一起喝的酒!”冯心兰生气地说。

肖玉芳晃晃当当还嘻嘻地笑着:“嫂子,我没喝多,真的,一点也不多,我高兴,高兴!”

冯心兰审视着肖玉芳,发现肖玉芳的衣服扣子敞开了,露出了内衣,冯心兰一边帮她系着扣子,一边埋怨道:“看你喝的!一个姑娘家这衣服扣子说开就开啊!叫人看见我不好啊!以后可不许这样!”肖玉芳唱着笑着:“我没醉,你才醉了呢,看,你的衣服扣子也没系,来来,我给你系上。”说着给冯心兰的衣扣解了又

系,系了又解。

冯心兰满脸的不悦:“别闹了!叫你哥听见!他正在气头上呢!”

肖长功走了过来:“别说了,师傅赢了,徒弟应该高兴才是,我不怪罪。”肖玉芳说:“哥,你别难受,你的技术是这个!”伸出大拇指。肖长功笑了笑:“输了就是输了,没那多说道。”说罢,悄悄走出院子。

冯心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天亮后,厂区里的小火车吐着浓烟从肖长功面前掠过。烟尘中,肖长功一动不动。火车驶过后,肖长功大步朝厂办公楼走去。

厂长办公室里,肖长功激动地说:“程厂长,我是下定决心了,北京我是不去了,让杨本堂去。人这辈子谁也可以对不起,就是不能对不起自己说的话!”

程厂长极力安抚他道:“肖师傅,你别激动,听我说。进京比武,不仅要看技术,更重要的是要看政治表现,推荐你进京,这是厂部经过研究决定的,不是哪个人拍的板。”肖长功还是较真:“研究也好,拍板也好,要进京比武,就要去最好的,这没的说。杨老三两次胜我,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话音刚落,电话铃响了。

程厂长抓起电话:“喂,是我。哦,群英会要推迟了?好,知道了。”程厂长放下电话:“局里来的电话,进京比武的时间推迟了。好吧,这事咱们再议。”

肖长功忽道:“我还有个要求。”程厂长

道:“说吧。”肖长功说:“我自愿把工码降到六级,我现在还拿八级,这心里有愧啊!”程厂长宽慰他:“老肖,你是咱厂里的一面旗帜,也是市里的一面红旗啊,你不拿八级,别的工匠还怎么拿呀?别赌气。”肖长功摇着头道:“唉,我不是赌气,我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忙活了一天,肖玉芳和一群女工在更衣室里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聊着天。

胡大姐笑着:“玉芳,你师傅这回可是狗掀门帘了,露了大脸了,你这当徒弟的也跟着展扬了。”肖玉芳却板着小脸说:“光展扬有什么用?他的绝活,就是不肯教我。”

陆小梅过来问:“你真的想学他的绝活?”肖玉芳笑了笑。陆小梅说:“那你得想办法。”肖玉芳笑了笑:“想什么办法?”陆小梅暧昧地笑着:“投其所好呗。”

肖玉芳看着大伙:“哎,你们说说,我师傅有什么嗜好?”众人笑而不语。肖玉芳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倒是说啊,我师傅到底有什么嗜好?”

胡大姐拐弯抹角:“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是真不知道。”肖玉芳急了。胡大姐诡秘地一笑:“这个杨老三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在那方面有些急捞捞的。”肖玉芳懵懂地问:“哪方面?”胡大姐叹气:“唉,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就是在色字上。”

肖玉芳摇着头不信似的问:“我师傅?”

胡大姐给她讲着:“你进厂的日子还浅,知道什么!有多少人提出要跟他学绝活?可他谁也没教。”肖玉芳问:“为什么?”胡大姐说:“他早就扬言了,凡是想跟他学绝活的,男的,要认他为爹,跟他姓,女的,他要过一过。”

肖玉芳懵懂地问:“过一过?什么叫过一过?”女人们哄堂大笑。“你这个傻丫头!”胡大姐笑着。

肖玉芳四顾他人:“你们都被过过?”陆小梅道:“没有。就是想叫他过,他也是挑肥拣瘦——老的不行,丑的不要。玉芳啊,姐可要劝你一句,跟杨老三学艺,千万要小心,他死了老婆,现在,看见漂亮女人就想叨一口,你又年轻又漂亮,可得小心。”肖玉芳似乎明白了,还是疑惑地摇着头:“不会吧?”胡大姐说:“玉芳,直大轴是杨老三的看家本事,他说过,一招鲜,吃遍天。你也看见了,那天,机械车间请他直大轴,拿他当祖宗侍候着。他呀,不会轻易把手艺教给别人的。”

肖玉芳痴呆呆地听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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