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肆回想起,估计小时候她二哥就喜欢上人家了,怪不得天天都围着于望归转。还找什么借口说是他做的菜好吃,八成就是沉迷人家的美貌无法自拔。
约摸堵了三十分钟沈肆才到的酒楼,她也算是熟客,门童一见她便立刻迎了上来:
“肆爷,我们七爷让我在这儿等您,请随我来。”
七爷也就是于望归,他在族中排行第七,自从他接手望鹤楼以来,便被尊称为于七爷。
至于肆爷,不过是小时候起的混称,幼时沈斐喜欢拉着她一起出来野,但作为沈家唯一一个女孩子,沈知舟嫌她跟着男孩子成天出来野名声不好那时候又是短头,就经常穿的很中性,混淆性别,这叫着叫着,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便也开始戏谑着跟着一起叫。
这一叫,肆爷这个称呼也响边了京城大半个圈子,一直到她成年后蓄起长,才慢慢没人叫。但一提起这个称呼,大家都知道是谁。
沈肆忙着去见人,便边走边问:
“我哥他们进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大门一进,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门楼,挂着精致的四角宫灯,灯火通明。走廊曲曲折折,每个转角都连接着不同的去路,掠影浮光,一眼看不到边。
不是熟客第一次来,若是没有门童引路,估计半天也找不着地。
“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不过今儿个还带了个生人,现正在竹影阁落坐,进来这半天都没叫人,我们也不敢进去。”门童大致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态度不卑不亢,倒让人对他多看了几分。
沈肆穿过一处拐角,纤手拂过前边坠下来的门帘穗子,微微侧脸,问:
“那七哥呢他在哪儿”
“七爷还在后厨,需要我去叫一声吗”门童问。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竹影阁前,沈肆停下脚步,把手举起,道:
“不必了,七哥既然在忙就不打扰他了,你去把之前我在这儿存的梨花酿拿过来。”
“是。”门童慢慢退了下去。
沈肆看了看关着的门,深呼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推开门。
精致的雕花木门是上了些
年头的,有些厚重,一推门便会轻轻地吱呀一声,像是戏台上的花腔,低沉婉转,让人不禁生出几分遐想。
一推开门,坐在圆桌四个方位的男人齐齐看过来,坐在正上方的是沈行,左右手则是沈斐沈黎,最下方的自然是6锦城了。
沈肆一抬头就看见了6锦城看过来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现了微红的嘴角和颧骨,虽然不明显,但也实在扎眼。
沈肆愣了一下,推着门的双手忽的停下来。
好在沈斐叫了她一声,这才快反应过来。推开门,略过6锦城,看向沈行和沈黎。
“大哥,二哥,三哥。”沈肆恭敬乖巧地叫了个遍。
“嗯。”沈行微微颔,表情仍旧是不冷不淡,看不出喜怒地应了一声。
沈斐倒一点都不在意他哥的冰块脸,反正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便连忙招呼道:
“快坐,快坐,别站着了。”
沈肆点了点头,在右手边沈黎与6锦城的中间坐下。
沈黎细心地起身帮她把包包接过,挂在身后的衣帽架上,这才又坐下。
一旁的6锦城也很自然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边。
沈黎温声道:
“这会儿是不是堵车堵得厉害。”
沈肆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才答道:
“还好,我走得快,前边儿倒也没怎么堵,就是进了三环才堵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是十一点,算是提早下班,前半段路都还算通畅,三十分钟算是很快了,换做平时,一两个小时都是有的。
沈斐还想说话,这时候门口响起扣门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进来,是上菜的女侍。
趁着这空隙,沈肆才有时间转过头和6锦城说话。
她手抚上他的侧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6锦城握住她的手,温声道:
“不碍事。”
沈肆指尖微动,按上他的伤口,6锦城一时不防,嘶了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