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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看你就像自行车(第1页)

孙朝阳实在太理解迷同学了,他们同属一个时代,又同来自偏僻的小县城。从小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饥一顿饱一顿,身上的衣服新一年旧一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正该读书的年纪,下乡插队,地里刨食。后来好不容易回城市了,安排工作了,工作却不顺意。

至于个人前途,那是万万没有的,反正就是过得一天算一天,仅仅是活着。

如果没有因为喜爱文学,浑浑噩噩度日,或许也这样了。但你读的书多了,心眼活了,感觉人生这样是不对劲的,至于他妈的什么地方不对劲,自己也说不清楚。

迷迭香也是这样,在来蓉城之前,也就是一个浪漫到有点傻的年轻人。直到入住了金牛宾馆,经历过做梦也梦不到的两夜一天的好日子,就彻底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那不就是有吊灯有地毯有空调,顿顿有肉的日子嘛?

如果再有个恒温游泳池那就再好不过。

迷迭香醉后大哭,众人都心有戚戚。

孙朝阳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迷大爷,我的迷迭香大爷,其实我们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几年前插队的日子好多了。至少不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磨得两只手全是茧子;至少不用挨饿,每周还能吃一顿肉。你大爷的,今天还拿了两百块奖金,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日子肉眼可见的变好,我觉得,国家以后会越来越富强。还是那句话,一个国家,不可能任由自己贫困下去,尤其是这样一个有着十亿人口的大国。当然,时代的进程是一方面,还得考虑到个人的奋斗。迷大爷你要这么想,你现在已经在刊物上表作品,处女作就得了全国性的大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作家。我想,地方上也应该考虑到你所产生的影响,会给予一定的照顾,你的人生会生的改变的。“

众人都叫道,三石说的有道理,你现在拿的是《星星诗刊》的大奖,这他妈的可是星星啊!

迷迭香点头:“多谢大家的鼓励,我一定会继续创作,写更多更多的诗。“他又哭了一声:”妈,儿子现在是诗人了。“

众人心中感慨,一席酒喝得尽兴。

次日一大早,大伙儿退了房,各自乘车回家,生活的列车又回到以往的轨道。

其实也不是,孙朝阳获得全国性大奖的事情在家乡传开了,地区的晚报还给他写了个新闻报道,并邀请他去地区师专给学生们上了一堂写作课。

孙朝阳本打算入省作家协会,请牛沙河老师做自己推荐人。牛老师却摇头说,按照规矩,你需要在正规出版社出版两本实体书,才能加入省级作家协会。入了省协后,才能加入全国作家协会。

孙朝阳就急了,道,我不是上刊物吗,国内还有刊物转载,这都不行?

还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其实,孙朝阳之所以急着加入协会,倒不是要用这个身份装逼。主要是有了这个社会身份后,方便自己的作品进行其他版权改编,那可都是钱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必须要有实体书出版,还得是两本。那么。弄一本长篇小说就是未来一年的重中之重了。

孙朝阳开始琢磨未来的长篇小说该写什么。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子,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现在动笔来不及,但还是可以做些前期准备工作。

他这段时间上班时间都泡在工会图书室里,从早到晚翻阅国内行的文学期刊,尤其是专门刊载长篇小说的《当代》《十月》,《收获》和《花城》,看得眼睛都快瞎了,勉强熟悉了现在的文学流派,长篇小说的写法和故事结构。

前头说过,孙朝阳的《棋王》被国内几家杂志转载,其中最着名的是《小说月报》。这本天津行的纯文学月刊是纯粹的文摘类刊物,只刊载当季国内最优秀的短篇小说。能够被刊载其上,就好像上了武侠小说的英雄榜。

《棋王》能上《小说月报》算是已经得到了文学界的认同,名声和影响彻底起来了。

至于稿费,比《青年作家》少些就八十来块,不无小补。

孙朝阳现在手头已经存了三百来块钱,感觉前所未有的富裕,就好像……就好像二十一世纪怀揣三四万块钱的样子,购买力甚至更高。

肖轻云肖大姐好像挺喜欢和孙朝阳唠嗑,每月都会给孙朝阳写一封信,写省城文学界的趣事,写她最近又吃到了什么好菜,问孙朝阳还好吗?信的结尾照例问孙朝阳最近打算创作什么小说,记得第一时间投递过来。

这是在催稿啊。

孙朝阳一心写长篇小说干一票大的,只得回信说,最近没思路,等过完年再说。

肖大姐那边还有一个好消息,一家叫《啄木鸟》的刊物想要转载《棋王》给的稿费很高。本来,青年作家社还不是很愿意,毕竟啄木鸟是通俗小说杂志,棋王放那边去,有点降逼格。

不过,肖轻云是了解孙朝阳的。孙三石同志穷得狠了,只要给钱什么都做,越高越好,就做主答应下来。

稿费很爽,两百六十块,千字二十,属于国内顶格。

孙朝阳听到这事,感激得要命:“肖大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但是,他下意识一呆,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啄木鸟》创刊于一九八三年,现在才一九八一,怎么就有这本杂志了?

难道世界线出了问题?

孙同志心中不禁惴惴,但腰包进一步充实还是令人愉快的。

天气越冷下来,时间到了十二月,虽然没有下雪。但一大早起来,大杂院里的花草树木叶子上都凝了霜。摆放在屋檐下的痰盂里都结了一层薄冰。孙小小也是可恶,还拿棍儿去捅。喂喂,二妹,你可是女孩子啊,十四五岁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

孙朝阳有点奔溃,二妹就是男孩子性格,和同学打架,上房揭瓦,爬树掏鸟窝。怎么调皮怎么来。都十四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大杂院的人家都没有独立卫生间,大家夜里都用痰盂解手,也不避人,反正黑灯瞎火也看不见。男男女女坐一排,有时候还唠两句嗑。据说这个风俗习惯是厂里一个从外省来的工人带过来的,其实也没啥。八十年代初,大伙儿思想都单纯,想不到那方面去。

至于平时解手,则去院子外的公共厕所。公厕是旱厕,化粪池很大,露天,上面扔了一层草纸,看起来恶心得要命。

不过,因为有这绿色农家肥在,附近的农民不知道哪一年在旁边的荒地种了冬小麦。长得郁郁葱葱,夕阳西下的时候,风吹麦浪,景色不错。下雨的时候又是另外景象,悉悉索索,绿叶油亮。

正如海子的诗: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的村庄……

太冷了,母亲杨月娥还是不好意思穿孙朝阳给她买的羊毛大衣,而是给一家人翻出祖传大棉袄大棉裤,给孙朝阳和孙小小从头到脚笼上。几斤重的棉袄棉裤一穿上,孙朝阳和妹妹瞬间臃肿下去,如同米其林胖子。

棉袄棉裤可是稀缺物,为了防止弄脏弄破,还在外面套一件外套和裤子。

小时候,孙朝阳不讲卫生,鼻涕流出来了,就朝袖口上一抹,一个冬天下来,袖子闪闪油光,亮可鉴人。

虽然孙朝阳有钱了,但日子还是那个日子,依旧一星期吃一次肉,没办法,肉票就那几张。

这天,杨月娥用五花肉烧了个胡萝卜,口中念叨:“胡萝卜,津津甜,看到看到要过年。“

孙永富:“穷人家过啥年啊,难道过年就能大吃大喝,把家底子吃光,然后过完年就去讨口?“说着话,他把几张票据扔给杨月娥:”明天上午你去街上买鸡蛋的时候,把票给换成钱,存好。春节过老家的时候,要给小孩子过年钱的。“

“什么票?“孙朝阳问。

孙永富:“今年的工业票,我寻思着,咱们家也不用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也是浪费。“

“工业票?“孙朝阳眼睛大亮:”给我,给我,我要买辆自行车。“

孙永富大怒:“别以为你赚了几个钱就能乱花,就能糟蹋钱?自行车,自行车,我看你就像自行车,信不信我打得你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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