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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风云起(第3页)

这时候,台上的红衣戏子转过了头儿来,白长庚看她似乎远远地笑了,心中油然而生几丝近乎得到呼应一般的满足;那美人却忽然神色变得似喜似悲,她兀自定定地抓破胸口,从中掏出了一枚硕大的、血淋淋的石榴。

白长庚这边的心也似乎跟着猛地一痛。

自那石榴拿出来之后,红衣美人肉眼可见地开始变老,皮肤慢慢失去了水分似的干瘪皱,她仍在一边低声浅唱着什么,一边用尖尖红红的手指甲,细细挑着剥开石榴,并把石榴籽一颗颗地放在旁边。

待剥完了,戏子把每颗石榴籽捏在手心里搓,每搓完一颗,那石榴籽就变成一张黄色的纸钱,有时候是红色的纸钱,还有时候是绿色的纸钱……不多时,她的旁边就堆起来高高的一堆彩色的纸钱。

红衣美人开始微笑,她坐在戏台边沿,双脚时而打着谱子,时而幽幽地吟唱着,一边叠着刚刚的纸钱,边糊着纸扎,她手里平平整整的纸钱,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很快便变作了一堆儿圆形方孔的纸质铜钱。

白长庚自开始看见石榴籽变成纸钱的那一刻起,就感觉眼皮子在打架,越来越睁不开、越来越困倦了,她努力保持不睡着,心里澄镜似的去知晓、去记住着这一切的生。

她迷迷瞪瞪等待着,看着已经完全百岁老人模样的红衣戏子扎完了纸,想着:这位素不相识的花旦姐姐,怎么变老得这么快,做纸扎这么久,她会不会累呢?

白长庚丢下了背后的药筐子,缓缓站起来,用尽全身气力,在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朵杏花。

她走到戏台下,举起了花儿,想递给台上的红衣美人。

骤雨越下越大,直到暴雨如注,打湿了戏台与白长庚与她手中的杏花。

而红衣戏子在高高的台上坐着,双腿已经从戏台边沿收回,她浑身上下并未沾到一点儿雨,亦没有伸手接花。

这时,她朝下边的白长庚美艳地一笑,开始拔自己的白头,她用根根丝,把做好的钱币们捆扎在一块,一晃眼,再定睛一看,那些纸钱已然串出了一把宝剑的形状。

白长庚看着上面的红衣美人吻了一下剑格,便把做好的纸钱剑放下了。

而自己像受到了某种诱惑,手上的杏花落在了地上,她恍惚地慢慢走到戏台边,一步步踏上了戏台。

睁眼清醒过来时,她已经手中拿着剑,捅进了红衣美人的心脏,纸钱剑慢慢地被鲜血染红了……

…………

等白长庚真正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家中。

仆人侍候在两侧喂药,她动了动身子,只感觉头痛欲裂,身体软口干舌燥的,约莫是着高烧。

她心里压抑得慌,总感觉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夹杂着噩梦,夹杂着重要的事。为什么每每梦到戏台,都会完全记不清楚梦境内容,而且心中如此难受呢?

父亲白玉楼也在自己身旁躺着,祖父本来一脸忧心,在房间里踱着步,见他俩醒了,先是长舒口气,随即满面怒容地看着他们,骂骂咧咧训斥了起来。

“看看你们俩。”

“我们白家是道医世家,何况你们还是内门出身的,小时候便算了,长大了还这样。”

白一鸿说教了半天,从百年香之事,骂到白玉楼心性不成熟罔顾家中安危;从两人贸然去找他,骂到身为内门中人缺乏冷静思虑;从居然完全意识不到在鸣沙山被鬼迷了,骂到最后还要由自己差点儿殒命把他俩救出来。

白玉楼一脸愧疚,低着头默默挨父亲的批。

白长庚想:噢,原来又是鬼啊。

她还在无精打采地胡思乱想着,想破了头也回忆不起来之前的梦境,且感觉被祖父硬生生打断,心里乱糟糟地烦。

「可以千杯不醉,万幻破除。」白长庚迷迷糊糊想起一句话,原来祖父救她回来的时候,已让白长庚吞下了之前那个山潭妖的泥丸子,算是勉强从绿洲的幻境里出来,保住了性命。

“长庚,你在听吗。”祖父转头厉声道。

“我上一句说的是何事?”

还好白长庚模糊中听到了。

“您教我再去一趟鸣沙山,将您这次没能带出来的宝物取回。”

方才祖父还在责备他们要自己舍身去救,否则就能取出那地方的什么宝贝了,这次就差一点点。

所以,白一鸿要罚白长庚再去一轮,弥补过失,以及因百年香熄灭之事,需要对白家众人来一个下马威,堵住悠悠众口。

白玉楼担心女儿,思前想后的,刚想对父亲提议自己也要跟着去,就撞见白一鸿吹胡子瞪眼的,他马上缄了口。

他想,父亲白一鸿十分谨慎,他让长庚去应当是有自己的定夺罢。

白长庚下山开始收拾行装,在杏安堂门口恰遇上了木相留,木相留刚要上山看她。

“姐姐,许久不见了!”二人打过照面。

木相留十分惊喜,这下好了,自己不必上山了,一想到上去会见着白家的先生,她就会不自觉地脑仁儿疼。

木相留这次还带来了新的伙伴,一个名叫凉曜的姑娘。

说起木相留和这位凉曜的初遇,可真是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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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曜本是江南打行出身,自小不记得自己身世,只跟着师傅们习武长大,平时也做一些荣行(偷盗)的行径。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刚结束了在不冬山上的修习,回京师前的最后几日,木相留像出了马圈的马儿,总算脱出“牢笼”开始撒欢了。

上学堂时期,木相留都会住在归心客栈最奢侈的套房内,不像别的学子均摊铜钱挤茅屋客栈,或贪图方便住山上杏枝观的小通铺。每当她上下学堂,都是仆人用马轿上下山接送的,父亲木凌云偶尔来应天府走差,也会下榻归心客栈,好看顾女儿学业。

此时终于是解脱了!

她整日快活,不仅和父亲嚣张地信说“我再多玩几天回去,不上学堂的感觉真好”,为了怕挨打,还附赠寄了几大坛六瓣杏花酒和特产腌鸭肉回去。

于是,木相留便和几个家仆与友人花天酒地,四处潇洒游荡,纵马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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