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儒律對花束沒興,卻被賣糖炒栗子的攤子吸引了注意力。誰能在冬天的深夜拒絕一份又香又甜又暖和的糖炒栗子呢。
呂儒律舔了舔嘴唇:「我想吃糖炒栗子。」
段野洲朝他的小腹看了眼:「你還吃得下?」
呂儒律就笑:「我嘴饞啊。」
「那我給你去買。」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呂儒律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離門禁的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時間緊迫,買完栗子他得跑回去才能趕上。但無所謂,他有體育生,大不了讓段野洲背著他跑。「你讓他們別等我,先回去吧。」
段野洲一挑眉:「他們可以先回去,只有我要留下來?」
呂儒律想也不想地說:「對,你必須留下來陪我,我怕鬼來著。」
段野洲笑了聲:「那完了,我也怕鬼。」
呂儒律一路小跑地來到小攤前,要了一大包糖炒栗子。
炒栗子的是一位熱情的話癆大媽,一邊炒一邊和他搭話:「小伙子這麼帥,情人節怎麼一個人呀?」
呂儒律心道大媽你可真會聊天:「我不是一個人,我學弟在等我。」
「哦哦哦,情人節和學弟一起過也挺好的,挺好的。」
呂儒律說了句「是啊」,低頭看著在糖里不斷翻滾的栗子,忽然笑了一下。
大媽問:「小伙子你笑啥啊?」
呂儒律嘴巴比腦子快:「阿姨你知道嗎?我學弟今天剛拿下市裡的比賽,他馬上要去參加全國游泳大賽了。」
大媽是天底下最捧場的大媽:「哎呀,這麼厲害,那你一定很為你學弟驕傲吧?」
呂儒律愣了愣,隨即燦爛一笑:「是的,他是我的驕傲。」
大媽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他買了2o塊錢的栗子,大媽愣是給他塞成了3o塊,用紙袋裝成一大包,拿在手裡都覺得好暖和。
呂儒律付完錢轉身,看到段野洲站在不遠的路燈下,靜靜朝他望來。
朋友們都走了,大媽做完他這單生意也收工走了,路上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段野洲就那麼安靜地站著,隨性又帥氣,在不太明亮的路燈下仍顯得璀璨耀眼。
仿佛連燈光都在偏愛他。
可是光又怎麼會偏愛一個人呢。
呂儒律這麼想著,捧著紙袋來到了段野洲面前。
「來,學弟,」他從袋子裡挑出一個最大的栗子,「來吃點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