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下深沉的光影讓男生的臉像是一張精心打磨的電影海報,當他動起來的時候,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地吸引著觀眾的視線。
呂儒律問他:「怎麼了?」
段野洲笑了一笑:「律哥,我有樣東西要和你分享。」
呂儒律有些好奇了:「什麼東西。」
段野洲調轉鏡頭,一對小情侶赫然出現在呂儒律眼前——是洪子騫和舒卓,兩人正相擁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上演一出「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一起躲過雨的屋檐」。
小情侶考前在雨中浪漫沒問題,問題在於,有一條姓段的單身狗在給他們打傘。
呂儒律:「…………」
和喜歡的人分享日常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知道1274不和4721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定會在餐前拍一張照片告訴4721他這頓吃什麼。4721就更離譜了,屁大點事都想著老公,走在路上看到一隻級大的蝸牛也要第一時間告訴1274。
再看段野洲給他分享的什麼!他就問段野洲給他分享的是什麼!
這歹毒的一幕看得呂儒律腦子都淤血了:「段野洲你幾個意思?」
段野洲說:「意思是請律哥吃狗糧。」
「我沒有質問你這個,我在質問你為什麼要給他們撐傘?」呂儒律怒而指責,「這簡直是s。d。p。a的恥辱!」
段野洲微微一笑:「這你看不出來?因為他們要抱在一起,沒手撐傘。」
呂儒律沉默兩秒,問:「s。d。p。a的徽章你帶著嗎?」
段野洲從口袋裡掏出s。d。p。a的徽章,確切地說,是之前屬於呂儒律的s。d。p。a徽章,在鏡頭前晃了晃:「隨身攜帶,不敢怠慢。」
「那就好——你還要給他們撐多久?」
「不知道。」段野洲說,「我只知道還有十分鐘考試。」
騫卓小情侶終於結束了膩歪,舒卓依依不捨地說:「寶寶,等你考完我來接你呀!」
洪子騫說:「不要,這麼冷的天,寶寶在宿舍舒舒服服地躺著,等著我考完去接你!」
段野洲突然看向了鏡頭。
呂儒律一個激靈。
「你看我幹嘛?你也想我去接你嗎?」不等段野洲開口,呂儒律又道:「死了這條心吧學弟,就這種天氣,我寧願去印度恆河裡裸泳,也不會去接你。」
段野洲冷笑了聲:「不需要你接,我晚上要去參加班級聚餐。」
「啊,這樣嗎?」呂儒律有些惋惜,「晚上我還想約你呢。」
段野洲微微一怔:「約我幹嘛?」
「吃飯喝酒打麻將,好不容易考完試總該放鬆一下。」呂儒律一邊聽著異性小情侶膩膩歪歪,一邊打了個哈欠,「男同們都來,要不你聚餐完再過來?」
段野洲笑了:「好。」
自從上回在袁久久家打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國粹,呂儒律仿佛打開了世界的大門,一直蠢蠢欲動地想要再來一次。可惜袁久久和米霏今晚都有別的安排,他只能和男同們約。
袁久久知道呂儒律要和兩對小情侶一起打麻將後,千叮嚀萬囑咐:「『麻場』最忌諱小夫妻或者小情侶同桌了,學長你千萬不能讓瀾書和寧城同時上場啊!」
呂儒律問:「同時上場會怎麼樣?」
袁久久用驚恐且後怕的語氣說:「學長不會想知道的。」
呂儒律只好在段野洲來之前尋找最後一位麻壇友人。他發了條朋友圈廣撒網,沒想到第一個找到他的居然是洪子騫。而只要洪子騫來,他肯定就不是一個人來。
三缺一的煎熬和對麻將的渴望以及吃狗糧的麻木蓋過了對詛咒的恐懼,呂儒律成功組局。他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評價很高的棋牌室,把麻友全約了過去。
呂儒律赴約之前特意洗了個澡,確保自己思路清晰,然後穿了一條紅內褲,確保自己勝券在握。他一路迎著寒風,心中滿懷希望,腳下步履生風地來到棋牌室,歡天喜地地推開門——
一張麻將桌有東南西北四個位置,東西北的位置上分別坐著徐寧,秦書和舒卓,只有南的位置空著。而在東西北的旁邊,又各擺了三張椅子,宛若東西北的三個護法,分別坐著楚城,謝瀾之和洪子騫。
呂儒律目光呆滯地看著沐浴在愛河之中的六張臉,後退一步,顫聲道:「……麻將不是1V1V1V1,四人公平競技遊戲嗎?」
「是啊。」秦書笑道,「我們三個打,另外三個是我們的軍師。」
呂儒律目瞪口呆:「那我軍師呢?」
謝瀾之道:「怎麼,段野洲沒來?」
「他要晚點。」呂儒律強顏歡笑,「你們三個就不能去隔壁斗個地主嗎?」
洪子騫挪了挪椅子,離舒卓更近了:「老婆在哪我在哪。」
「徐寧還不是太會打國粹,需要我在旁指點一二。」楚城大大咧咧道,「放心吧律哥,我不會偷看你牌的。」
謝瀾之則簡單粗暴:「有意見自己憋著。」
呂儒律一陣窒息:「所以,這是2V2V2V1的遊戲,我特麼還是那個1?」
秦書說:「不是你不讓cp同時上桌的嗎?」
無法反駁的呂儒律一哽,默默地戴上了段野洲的s。d。p。a徽章。
好想單身狗們啊,從來沒這麼想過。呂儒律將這股思念轉化成行動,在s。d。p。a的微信群里發了好一陣瘋。
以不變彎為己任:【急需一條單身狗組隊!人命關天!急急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