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儒律後知後覺:完了,我好像給了段野洲向我獻殷勤的絕佳機會!
呂儒律忙道:「我來烤吧,我上輩子就是專門給人烤肉的。」
段野洲笑著說:「律哥教我高數已經很累了,現在等著吃就好。」
呂儒律一個機靈——來了,溫水煮青蛙大法!
段野洲肯定會一直對他這麼好,溫柔又體貼地讓他沉溺在甜妹的假象中,等到他意識到不對想要抽身的時候就會悲哀地發現自己習慣了段野洲的好,然後再也離不開他了!
靠,好歹毒的男同伎倆,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呂儒律堅持自己的肉自己烤。段野洲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堅持,但還是沒勉強他,隨他去了。
吃肉吃得差不多了,兩個人都有點膩,呂儒律從水果店的袋子裡掏出兩個柿子:「段野洲,我們來『烤柿』吧!」
段野洲:「………………」
似有幾縷寒風吹過,包廂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對上段野洲「學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我不這麼覺得哦,我好冷」的眼神,呂儒律聳了聳肩:「誰讓你學不會高數,那我們只能求助於玄學了。」
段野洲嗤道:「玄學要是真有用,我姥姥也不會在去教堂禱告的路上把自己給摔骨折了。」
話雖如此,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考試不擇手段的信念,段野洲還是十分配合地配合。呂儒律拿著烤熟的柿子,繞著段野洲過了一圈,意為:考試必過。
吃完晚餐,呂儒律帶著學弟光臨市,買了一瓶驅蟲噴霧。接著,又光臨了學校門口的列印店,彩打了一張名偵探的海報。
兩人滿載而歸地回到6o5寢室。呂儒律把柯南的海報掛在門後面,意為「掛柯南」。然後,他撕下半張草稿紙,寫上「大聰明噴霧」,貼在驅蟲噴霧的瓶身上,對著段野洲一頓狂噴。
「好了。」呂儒律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天意——去吧學弟,繼續去高數的海洋里遨遊吧。」
段野洲嘴角抽了抽,重坐在桌子前。看著兩個小時前死活解不開的高數題,他雙眼一亮:「臥槽律哥,我知道怎麼解了!」
呂儒律驚喜不已:「真的嗎真的嗎。」
段野洲微微一笑:「當然是假的。」
呂儒律:「……你丫的。」
段野洲強行給呂儒律上了一課:「這些要是有用,哪來3o%的掛科率。」男生拍拍身旁的椅子,「還是律哥來教我吧。」
呂儒律拖著學弟在高數的海洋里艱難遨遊,一時忘了時間,直到他聽到了鑰匙開門的時候,才和段野洲一起抬起了頭。
——是洪子騫回來了。
呂儒律的第一反應是:糟了!厄運要降臨了!
洪子騫看到呂儒律,非常地驚喜:「律哥怎麼來了!段野洲,快,快把哥私藏多年的牛肉乾拿出來招待貴客。」
呂儒律飛快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不用不用,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洪子騫看呂儒律迫不及待的樣子,大概猜到了段野洲和對方說了什麼,哭笑不得地說:「段野洲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瞎造謠,說我不吉利了?哪能次次都有倒霉的事情發生嘛,這個世界也是講究邏輯的。」
呂儒律忐忑地說:「我偶爾不太相信邏輯,我還是告辭吧。」
「其實你也沒必要太過擔心。」段野洲安慰道,「『詛咒』只有在老洪和他老婆有關聯的時候會應驗,只有他一個人沒事,否則我墳頭的草早就三米高了。」
「怎樣算『有關聯』?」洪子騫舉起手機,「我現在在和我老婆視頻,這樣算關聯嗎?」
手機屏幕上,舒卓笑眯眯地和兩人打招呼:「段野洲,律哥,晚上好!」
段野洲:「……」
呂儒律:「……」
「我真的要回去了。」呂儒律擠出笑容,「還有十分鐘就11點了。」
他們學校有規定,本科生寢室晚上11點準時關大門。11點後回寢的學生不但要冒著被痛斥的風險把阿姨從床上喊起來給自己開門,還要算晚歸一次,在阿姨的小本本上登記姓名。
「好吧,」段野洲說,「需要我送——」對上呂儒律警告的眼神,段野洲果斷改口:「你以為我會想送你嗎?呵,我才不送。」
洪子騫:???你們這交朋友的方式好像有點奇怪。
呂儒律鬆了口氣:「我先上個廁所。」
這時,一個呂儒律不認識的男生敲了敲打開的寢室門,急急忙忙道:「老洪,段哥,輔導員來了,說要在我寢室開個小會,就現在。」
「馬上。」段野洲轉向呂儒律,「我們先去了,律哥你走的時候幫我們關一下門。」
呂儒律痛快答應:「ok。」
其實他想上廁所有段時間了,但他喝了太多水,一個小時前才上過。為了不被段野洲嘲諷膀胱迷你,他稍稍忍耐了那麼一小下。
呂儒律解決完生理問題,洗了手,轉身推開廁所的門,門居然紋絲不動。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呂儒律加大力度推門,門依舊一點反應都沒。幾次費力地嘗試後,他已經處在汗流浹背的邊緣了。
——沒事,別慌,小問題,我打個電話讓段野洲回來救我就行。
呂儒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整個人瞬間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