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辞归安抚她:“绵绵,稍安勿躁。”
又问沈烟雀:“不过烟雀,你留下这罐胭脂是想自己来?”
因为他的本意是自己来解决兰辞缈干的这破事的。
沈烟雀拿过那罐胭脂:“不,是我要用。”
兰辞归蹙眉:“为何?”
齐绵更是惊呆了下巴:“烟雀,你,你要用?”
两人都不理解并且十分震惊。
刚刚医女已经把这毒胭脂的药性讲的很清楚了,留了疤也很难恢复的那种。
沈烟雀轻笑,甚至有些愉悦:“因为,我不想参加太子选妃宴,不想成为太子。妃”
“或许脸毁了也好。”
那对她而言是牢笼桎梏的一把枷锁。
“烟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兰辞归摇头。
“先,作为你的朋友,我并不希望你用伤害自己的方法,不划算。”
“其次,我想你很清楚,太子或者说是皇上为何要你当太子妃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容貌。”
“最后,你若不愿,我们可以一起想其他的法子,别伤害自己好吗?”
兰辞归看得清楚,沈家是百年世家不说,沈太傅更是当今所看重的臣子,沈贵妃还是沈烟雀的姑母,即墨方琰的能力也不比太子差。
皇上要太子娶沈烟雀做太子妃,一方面是要让沈家只能站在太子这边,巩固他的位置,而不是让沈家站在二皇子即墨方琰那边。
另一方面,沈烟雀嫁与太子也是沈家向皇上表明只尊天子之命,沈贵妃、即墨方琰亦无其他僭越之心的证明。
所以,哪怕是沈烟雀不去选妃宴,毁容了,太子妃人选也只会是她。
沈烟雀心中酸涩,眼泪顺着脸颊两侧而下,苦笑:“辞归,我知道啊,我怎能不知道。”
这是她从及笄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就知道的。
父亲在书房内对她说的话,摁灭了她所有的少女情怯。
每次听到别人说,她会是未来的太子妃时,谁又知她心里有多么恶心这个称呼。
齐绵愣在原地,其实,她不懂,但是她第一次见烟雀这么伤心。
“烟雀。。。。”她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兰辞归叹了一口气,起身将手帕递给沈烟雀,然后慢慢把她攥在手心里的那罐毒胭脂拿出来。
沈烟雀一开始握的很紧,兰辞归也没用力而是说:“若是真无其他办法,我绝不拦你,让你做你想做的。”
沈烟雀这才松了手,其实她不想这么做的,她也爱美,不想看到自己变丑的样子。
否则又怎会喜欢兰辞归所做的这些东西。
“是我魔怔了。”沈烟雀喃喃道,辞归说的对,无论她丑还是美,逃不开的。
然后拿起兰辞归递给她的帕子擦拭泪珠。
齐绵蹲在她面前,接过她的帕子:“烟雀,我帮你擦,刚画好的妆容呢。”
“这般美,还是不要弄花了好。”
沈烟雀嘴角扯出笑容:“抱歉,绵绵,是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