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是谁?这不是最沽名钓誉的姜家大公子吗,放着好好的宗门亲弟子不做,跑到荒山野岭开宗立派。”
一个长相寡淡,平平无奇的黑衣男子经过姜天仁时,满是敌意的说道。
姜天仁听多了这种奚落的话,脸色平静如水。
他抬头看了一眼该男子,蹙起眉头。
满身戾气,有入魔的征兆。
黑衣男想起自己当初为了亲传弟子位置受尽多少冷眼委屈,他从一个守门弟子,到在精武场上以一挑三脱颖而出被二师尊看中,这其中的曲折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整个门派几千名弟子,只挑选亲传弟子十位,向来皆是挑选名门仙族的精英弟子。
好在自己向来天资聪明,除开身份资源比不上那些大家族,其他方面可谓是远超他人,故而自己被破例挑选为亲传弟子。
而这个出生便被内定为亲传弟子、寄以厚望为下一任掌门的贵公子,却对自己唾手可得的身份嗤之以鼻,这怎么不让他嫉妒。
“本道虽不知你是谁,但你对本道充满这么深的敌意,对你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身为仙修,偷习魔道的功法,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姜天仁其实对任耀有过一面之缘,念在有过同门师兄情,好意提醒道。
哪知任耀一听这话随即脸色大变,他自认为自己偷学魔道功法没有露出过端倪,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出自己偷学的道法,甚至在掌门面前他都没有漏出马脚,他一个小小弟子怎么看的出来,莫非最近自己功法大成,已经有明显的魔道踪迹了?
任耀冷静下来后,秉着脸说道:“我们好歹曾经是同门子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凡事讲究证据,我敬你曾经是宣道派的大弟子,请你讲话三思。”
姜天仁嘴角一勾,笑道:“那你就当本道血口喷人了吧。”
“”
任耀自知理亏,左顾右盼,见无人留意这边,便握紧拳头低头走开了。
见无人再找自己麻烦,姜天仁也自寻个座位落下,可惜他的小弟子今日没来,不然就能见识到他最尊敬的掌门如何说话噎死人。
还在为卧仙宗门派的壮大事业奋斗、在街上发招生简介的姜若感觉背后阴嗖嗖的。
姜若不解地抬头望天,艳阳高照。
这么好的天气,不应该被妖魔邪祟盯上吧!
白姜寒这边,见各位贵客已就坐,便举杯开口道:“白某有幸能邀请到来自神州各地的宗门豪杰,为荒西城的老百姓谋福利,白某在此感谢各位的到来。”
“哪里哪里,能为白城主分忧,实乃我们萧三派的幸事!这酒我萧横先干为敬。”
一个两边头发剃光,中间扎着一个短辫的汉子站起来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萧三派,以独创的劈山剑气开宗,虽仅有百年开宗历史,但实力已经不容小觑,成为继三大仙宗之后,不可轻易得罪的门派之一。
孟浒身为窥天派长老,自然无需站起来,他只轻抬酒杯浅说两句,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天仁不喜饮酒,只是轻抬酒杯,浅抿一口,便放下酒杯。
这一幕又全落在任耀的眼中。
任耀低头闻了下酒杯,酒味醇厚,深吸一口,似是一股真气灌进自己的体内,在体内无声地游动,扫清身体的疲惫,传来一阵舒适感。
不得不说,白城主真是大气派,这种蕴含天地灵气百年酿造的琼浆玉露都舍得拿出来给众人品尝,而某位贵公子却又对此不屑一顾,这让任耀对姜天仁又多了一份不满。
其他门派的弟子见大宗门派已经示意完,也纷纷举杯回应。
白姜寒也眼中含笑,一饮而尽。
“齐叔,可以安排舞乐了。”
“老奴这就去办。”
齐管家收到白姜寒的吩咐后,忙的往右边的小门退下。
那间珠帘掩饰的房间,一进去便见到一群歌姬在摇弄身姿等待上场,除开歌姬还有手抚琵琶的文弱女子、卖艺的父子,打扮儒雅的书生等。
阮念橘一见到齐管家进来,便急着走上前,有些激动得问道:“管家,现在是可以上场了吗?”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晃到了齐管家的眼,晃得他头晕目眩、神情紧绷,那颗已经历经沧桑老态的心突然要蹦到嗓子眼去。
要是平时的舞姬就算了,本来舞姬本就穿衣裸露大胆,火辣风情,出入烟花场所。
但如今这个可是未来的城主夫人!
要是让城主知道是他安排上场助兴的,这不得拿他这忠心耿耿的老奴开刀。
齐管家额头冷汗直冒,直怪自己是大意了,自己越老做事越离谱了。
他低头试图劝道:“阮姑娘,这门外都是来自各大宗门的长老、弟子,想来您也是我们城主的贵客,今日这舞,依老奴看,您就别上场了。”
什么?阮念橘怒目。
老娘辛辛苦苦地练了三天三夜,你就是来这样劝我的?
“无碍,本姑娘有面罩。”
说什么都没用,今天这个宴席她必须上去,她今日右眼一直在跳,喝个水手都在抖,不出意外今天就是挨刀的一天。
早挨早解脱,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城主身边。
齐管家抬头看了下她那薄如蝉翼的面罩,脸色更难看了,继续劝道:“阮姑娘这可真不妥啊,要是让城主知道,他他会怪罪老奴的。”
“哎哟,他那个细皮嫩肉病恹恹的样子能拿你怎么样,不要怕。”
阮念橘见不得有人比自己还胆小,安慰般拍了拍管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