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滩上,人来人往,我和龚子安各自提着一袋东西坐在两块石头上。
龚子安打开一瓶酒看着我说道,“唐妙兴说你上次给他买酒,自己买奶,可把他整惨了,这次我只喝这四瓶。”
“喝吧,知道你馋酒了。”,我说着拧开自己手里的汽水。
等龚子安喝完一口酒之后,我才问道,“当年娶老婆什么心情,我那会正病呢,收到请柬也没去。”
龚子安望着天上笑着叹气,“记得那是冬天,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觉。想着明天会有多浪漫,想着明天就有老婆啦。”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手里的汽水没了滋味。
“然后我就去她家楼下等着,看着她房间的灯傻笑,一直等四点接亲的人来了,看着我穿着短裤和睡衣就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惊了。”
“之后我就懵了,一直到婚礼结束我都是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她挽着我的手,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我以为我会当个禽兽,但那天晚上是我人生中睡的最轻的一次,我听着她呼吸入眠,自然而然的醒来,感觉心灵被清水洗了一遍……”
龚子安把场景描述的那么平淡又幸福,我躁动的不断抬头喝汽水,不一会就把一整瓶汽水,灌进肚子里。
“别描绘了,就告诉结婚后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急不可耐的问道
龚子安举起酒瓶猛灌一口,然后说道,“如果我说最大收获就是被人管着,这个不能做,哪不能做,从此生活有了束缚,时刻要在意老婆心情,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你还愿意结婚吗?”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对吗?”,我盯着江面,喃喃自语。
“上大学那会我不是买了一本《围城》吗?里面有句话说的好,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结婚就跟这个一样。”
龚子安的话让我沉默,大环境下结婚的人不少,可结婚慢慢成了一个流程,逐渐剥夺了神圣性。
彩礼多少,谁来管钱,房子车子归谁,孩子之后跟谁姓,爱不爱的无所谓,大家都是来谈生意的,谈感情什么的太虚伪。
“唉,迟小雨你说你哪根筋抽了,竟然动结婚的念头,别结婚啦,很恐怖的。”
我刚想说话,龚子安继续说道,“人要学着社会展,现在的世界遵循的,是有感觉了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再难听点就是一夜情。”
“睡完就走,别留念想,或许别人只是在那个时候,恰巧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你又恰巧撞上。”
我立马反驳道,“那不是畜生吗?”
“思想封建,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这么保守。”,龚子安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我反击道,“你有这想法,那当年你谈那么多女朋友,一个都没碰过,钱也没少砸图什么?”
龚子安这次连酒都没喝脱口而出,“因为我是个相信爱情的傻缺呀,当然不会碰。”
我转头看向他,“现在就不相信爱情啦?”
龚子安再次开口说道,“还是相信爱情的傻缺,”
我俩开始不说一句话干喝,直到龚子安只剩最后一瓶酒时,唐妙兴给我打来电话。
“你看婚姻幸福的人来了。”,我把手机递到龚子安面前,打趣的说道。
“不接,给他挂了,让他自己猜什么意思。”
我没听从龚子安恶趣味的提议,接通了唐妙兴的电话。
“喂,义子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唐妙兴已经到家,通过镜头我甚至能看到米莉的身影。
“你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查什么剧组的事搞忘啦?”
“哎呦,让唐导费心了,感谢,感谢。”,我举着汽水瓶子在镜头前晃。
“别晃你这汽水瓶子,龚子安呢?我听到他在鬼哭狼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