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看見
那一滴溫熱的淚水,悄悄從舒北的眼尾淌到枕上。
春宵苦短
愛恨交錯間,已然忘了最初的緣由,也幸好在舒北被折騰的快要昏厥之際,他聽見顧鈺答應他。
解約合同是真,但日後只要把他弄高興弄舒服了,錢照樣會劃給舒北。
僅僅這點
倒也夠了
還能在這人身上祈求什麼呢?姑且若是小兔子哪天一不小心對顧鈺表露心聲,怕是要讓對方嘲笑好一陣子,還不如把這剛冒出芽來不切實際的悸動。
一把捏死。
深秋快步入冬的天,黑得早,亮得也早,四五點的天,隱約聽著鳥打鳴,舒北朦朦朧朧,睜開眼,屋外頭的天色泛起魚肚白。
怕冷般用被褥裹住自己。
可鼻尖兒還是涼的。
下意識要往那個人的身上拱。
結果撲了個空。
近乎一瞬間,睡意蕩然無存,他心跳和呼吸都慢了半拍,用手摸了摸,只有個凹坑,連那人的溫度都不存在,可想而知走得有多急。
是賀瑾想他了,所以急忙趕回去了?
兔子蠢得無可救藥。
惴惴然,蒙著頭,一睡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他再次醒來,是讓家裡的傭人給吵醒的,嘰嘰歪歪在邊上,有那水盆的有拿毛巾的,還有幾個忙慌慌跑來跑去,好像手裡還拿了一堆藥瓶子。
藥瓶子?
!
舒北最是怕苦!
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
也顧不得頭暈腦脹,指著眼前那一群人,制止道:「幹什麼?還拿繩子?乖乖,我惹你們祖宗了嗎?怎麼一副要把我弄死的模樣。」
「葉先生您高燒了……39。7c,再不降溫,腦子都要燒壞了。」其中一位說這話。
有人起了個頭,另一個馬上接話:「先降溫,阿狸阿白,把他先給捆起來吃個藥,出出汗,待會退燒再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幾人覺得這主意不錯,點頭,各自拿著東西朝舒北走來。
有那麼一刻,舒北有要逃走,若不是……在被褥底下的他不著衣裳,他定是要跑的比兔子還快!
殺千刀的顧鈺!
下次再見,定是要給他那兒來上一腳,滅滅他的雄風,看他的大鳥還能不能大鵬展翅!怎麼馬虎到清理這一步都沒了?
快活完事,把人丟床上,還真是提褲子不認人。
在心裡已經扣了一大堆印象分的舒北眼前一黑,幾個人出現在床頭,陰影投下。
小兔子如臨大敵,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