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綠植伴著,有大有小,高的遮了陽光投下綠蔭,矮的就在腳邊裝作點綴。
在屋子裡閒不住的顧鈺就坐在有兩茅廁守護的涼亭中,偏正好撞見在這修弄花草的簡歲。
他人已是四十而不惑的年齡,頭髮有少許的斑白,尤其是兩鬢,拿個鉗子,東剪一下西剪一下,顧鈺在邊兒瞧著,也沒見他修剪個什麼古怪稀奇的造型。
聽聞身後有腳步,簡歲停下手裡的活,轉身見那弱不禁風的病秧子跑了出來,同顧鈺打了個招呼。
擺擺手,顧鈺乾脆利落地坐在石凳子上,實話實說:「你說葉神醫,他的脾氣能不能轉轉性子,這樣確實容易得罪人。」
「習慣就好了。」
又是咔擦一聲,簡歲輕笑著把一根單獨孤零零的樹枝給剪掉,丟到一旁,道:「神醫這性子有利有弊,你且說了他的弊端,利的話,姑且就是不想讓人看透他吧,早在第一天,他抗你回來,就叮囑過我們,要好生照顧你。」
簡歲邊說邊繼續干手裡的事,沒在回過頭。
「嘴硬心軟?」
顧鈺不屑一顧笑出了聲。
「恰恰相反。」
他的笑容略帶一絲的凝固。
烏黑深邃的眸子一眼不眨地望向簡歲的背影,裡頭有碎光忽閃,但也只是曇花一現的瞬息,繼而回到最初的死寂。
「方便詳細說道?」
風有刮來。
其音沙沙,卷了一地,分不清是塵土還是碎渣,攪和在一起,亂七八糟的。
正這當
枯枝被踩碎。
來人一襲白袍,葉神醫穿得向來單一樸實,卻遮掩不住他出塵的氣質,一雙桃花眼,分明柔情泛濫,那一顰一笑都能勾的人心痒痒,可惜是一朵……
帶刺的玫瑰。
稍不慎
抓得滿手是血。
「竟沒想著,顧公子對我這麼上心啊?」
我何止是對你上心,我在想要不要完成李紛呈給我下的指令任務。
險些沒能控制好面部表情的顧鈺,偏頭戰術性捂唇乾咳,但這模樣從舒北的視角,怎看怎一副偷著樂的德行。
當即
咱們的葉神醫火冒三丈。
壓根不記這人胸腔肋骨第三根裂開還沒靜養好,就被生生趕到後院——睡茅廁。
「神醫!喂!你忍心讓我一個病人睡這?」
缺不缺德!
從一更天嚎到兩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