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顧鈺直爽地跪在地上。
舒北傻眼。
就聽到這人用著卑微的口吻請求自己,如遭到拋棄已經無處可歸的家寵,想得到最後的機會:「不殺……睡覺,我沒地方可以去了……還請神醫收留收留我,讓我再睡一晚……就一晚也是好的。」
本就不是鐵心腸的人,瞧他說著說著都快哭了,舒北打著哈欠主動讓位,哪知剛要站起身,就讓顧鈺給撲倒。
說是……反正天亮了一起睡還熱乎,兩個大男人,又不會授受不親。
舒北覺著也是,便來了個同床共枕。
卻是到了次日清早,他醒後發現自己出現在顧鈺的懷中,他倆姿勢跟婚燕爾的小情侶如出一轍。
騰地一下臉紅不說,還一腳把還在睡的顧鈺成功踹下床。
第66章他賞金任務是要兔子的命
——你覺得像你這種連面都不敢露的,活成一個人的影子,又有誰會憐惜你、珍惜你、真誠待你?
當顧鈺魂穿到某位賞金獵人身上,並忘記在現代與舒北所有的記憶,他會像原主那般接了令去復命,還是說當真會有那一眼萬年再挪不開眼的初相識那一瞬的悸動。
顧鈺視角:
庭院深深,月輝漫漫。夜花悄然盛開,哪有一睜眼,便瞧見自己已然邁開步子在低吟的詩行,在風中緩緩流動。
被重重雲影剪落,成一地殘紅,余香裊裊,經久不絕。
當原主所有記憶紛紛混亂湧進。
在理清頭緒之時,顧鈺被人叫住,回眸且看,一個酷似自己樣貌的人走來,倒是來人穿得華麗奢侈,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不禁眉頭微微蹙起。
就聽見捲紙翻開的聲響,顧鈺聞聲看去,那人在說:「把他殺了。」
而相互回應的是腦中若隱若現的掙扎。
[別殺他。殺了會後悔一輩子。]
「將頭顱帶回來。」
近乎同時聽見。
拿書籍的手,受不住般顫了下,顧鈺困惑帶著一絲倔強:「一定要殺嗎?」
「你若殺不成,便提你自己的頭來見我吧。」
恰好,一片楓葉,在月中飄落至顧鈺跟前。他俯身,伸手輕捻,楓葉在手,帶著冷夜的輕寒。
「時日,兩個月。」
這最後的一句話,無疑當頭一棒敲在顧鈺的頭上。
他幽幽地望向前方,眸底映進滿目的煙雲浮華。那清亮而悠然的眸光里,少了一份對光鮮生活的沉溺和執念,卻多了一份對枯榮歲月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