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風七尋嘆了口氣,抬頭看向舒北:「誰叫你是一隻蠢兔子,演個哭戲,要死要活的。」
他這句話一出,舒北立馬愣了:「我……」
風七尋伸出食指按在舒北唇瓣,阻止他說下去:「別說這些傷心的話題了,趕明兒不是你就要走了?有啥想做的?我看看能不能做。
這番話,就像一盆涼水澆在了舒北的頭頂,冰涼徹骨,原本還抱有僥倖的心理,瞬間煙消雲散。
是啊,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鴻溝。
一條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風七尋這輩子在演繹的路上只會越來越順,可是舒北,一個天生不會演,不過是為了錢才勉強踏進娛樂圈的人。
他的師兄有父母,有家庭,他不會像自己一樣,孑然一身,哦不對,他還有個要照顧的妹妹。
出生在孤兒院,又有什麼至親可言。
風七尋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當看到小兔子黯然神傷的模樣。
合了很久的酸楚和不適,似是要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一樣。
倒是臨別前。
一如當年那樣:
天色已晚,遍布在夜空之上的碎碎零星惹人垂簾,或多或少,灑下清冷的月光只是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你不要難過了……」風七尋試圖安慰他,卻又有些懊惱,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體會他的痛苦,「我……」
明明自己才是失戀的對象。
怎麼話音剛落,眼前的舒北就先紅了眼眶?
還哭著哭著,莫名其妙努力在笑?風七尋頓了頓眼眸,望住舒北那一雙眉眼,他的眸光柔軟,嘴角掛著微笑,眼尾還帶著沒落下的淚珠,一切都美好到讓他沉醉。
「師兄,謝謝你,真的。」
——我會努力,不辜負你的期待。
他會變得很優秀,會比任何人都優秀,成為你的驕傲。
「師兄,我先回去了,咱們改日有空再聚。《只想你》電視劇火了,恭喜呀。」
這是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風七尋不知,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說話,但他們之間的聯繫一直沒刪。
倒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絡過。
生疏嗎?
或許有些。
雖說舒北會時常給風七尋打電話,他的師兄依舊會在節假日去他那裡蹭飯,之間的關係照舊。
只是感覺,舒北覺著已然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改變。
望著風七尋的車開走,消失在舒北的視線中,這吹了好一陣子,身上體溫都快要被帶走的蠢兔子總算有了反應。
他是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