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姚黄又故意往前凑了那么一丢丢距离,徐三就和个愣头青似的直撞上姚黄肩上的枷锁。
姚黄可不是做戏,这枷锁是正儿八经铐女囚的枷锁,总有二三十斤重。她之所以撑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现在这机会。
不揍白不揍。
徐三直直的撞上去,不想正撞到脑门,她唉哟一声,倒退几步,捂着额头,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赵昂急得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姚黄,你做什么”
姚黄很是无辜的道“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你们都看见了的啊,我做什么了明明是徐姑娘自己冲过来的。”
这可真是个好类比,此时的徐三就好比当日的徐后。
徐三尖利的叫起来“姚黄,你真是贼心不死,谋害了姑母不说,你还想杀我灭口”她转向赵昂,哭道“表哥,你要为我做主。”
赵昂一时瞠目结舌,可既然都开了口了,且徐表妹又这样可怜,他不能不硬着头皮替徐表妹做回主。
打从一上堂,徐表妹她就处处落于下风,几乎是处处被姚黄牵着鼻子走,被她逼得身陷窘境,又是涕泪交流,又是号啕大哭,这会儿又被磕了头,大失千金贵女的风度,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昂已经憋了这么半天了,对姚黄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压着火道“姚黄,你故意的。”
姚黄不否认她就是故意激怒徐三,以再现当日徐后冲向她,她误打误撞和徐后摔在一起的场景。
既然赵昂浑不讲理,姚黄也就不用装什么君子了,她朝着赵昂道“太下殿下,红口白牙,光说没用,不如这样,臣女可以教你什么才叫故意,麻烦您屈尊移步,到臣女跟前来。”
赵昂倒怔住了。
凭什么她叫自己,自己就得过去
果然,他身边服侍的太监叫梁克的尖着嗓子道“放肆,殿下金尊玉贵,岂容你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姚黄看向他“我自是不敢驱驰殿下,不若公公代劳也可。”
打不了主子,打他身边的一只狗也成。
梁克“”
他有点儿懵,但众人眼光都落到他脸上,他不能不回应。
殿下不能、也不宜做的事,自然该他这做奴才的上。
当下便走到姚黄跟前,问“你要做什么”
还离着有几步远呢,梁克便站住了脚,怎料姚黄拖着脚镣上前,不容分说,一枷砸过去。
梁克简直被吓呆了。
说好了的什么“教或不教”呢,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啊
他没这个心理准备,也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是以都没来得及躲,人便向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姚黄抬起行动不便的脚,踢到梁克的臀上,道“我做什么自然是教你这没见识的狗奴才明白什么叫蓄意谋害。”
梁克鸡猫子野叫,连连惨号出声。
他冤啊,凭白无故居然挨打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姚黄低头看手脚并用,爬得老远的梁克,对晁进道“晁大人,就算刚才臣女故意伤害这位公公,可断案也有个标准吧若臣女失手将他致死,理当一命偿一命。若只是致他重伤,臣女便罪不当死,若只是轻伤,只需赔偿些银两。所以,还请劳烦您请个忤作,替这位公公验个伤。”
梁克气得直翻白眼。
验伤自然是要验的,可特么的为什么要派个忤作忤作是给死人验伤的好吗
忤作心说别搞职业歧视,死人我们都能验,活人就更能验了。
晁进没法,只能让人去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