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出“我们”来,就意味着六月已经把自己跟达达利亚放在同一个立场上了,这怎么能不令阿蕾奇诺心寒。
而且阿蕾奇诺发现,六月表现在脸上的情感,明显比以前更丰富了,很难说不是达达利亚的“功劳”。
一想到好不容易辛苦养大的女儿,被那极具叛逆和危险的男人给带坏,阿蕾奇诺的心里就不好受。
在两人都安静不语的间隙中,走来了一位成熟且步伐稳重的男人,站在了六月的旁边。
六月转过头去看,那人也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回以难以捉摸的微笑。
仅是对视了一眼,六月就感到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滞,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
这该死的,属于金钱的窒息感。
男人不俗的装扮,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属于超级有钱的类型。
出现在北国银行,又能那么坦然地站在父亲面前的,该不会就是「富人」了吧?
“阿蕾奇诺小姐,能否坐下来喝杯茶,容我算上一笔账。”当他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六月悄悄用余光扫过去,看他的脸。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如瓷器一般透出一种清冷而高贵的气质。
脸庞瘦削而立体,一双深邃的眼睛藏在金边眼镜后面,眼神里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狡黠腹黑,薄薄的嘴唇总是挂着一丝微笑。
“你我同为执行官,不用再说客套话。”阿蕾奇诺从椅子上坐起来。
“来者是客,是该尊重些。”他眯着眼对阿蕾奇诺笑,“在这些日子里,我总共花了五十万摩拉给令千金游玩,阿蕾奇诺小姐,要以什么方式结算?”
吃饱了
他的微笑总是恰到好处,友善,谦逊,举止间是教养和礼仪,又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自信。
随后,他命人拿来一张长长的账单,展现在阿蕾奇诺的面前。
北国银行人力费用:十二万三千摩拉
新人缺岗培训延续费:两万八千三百六十摩拉
「玩具研究所」维修费和材料费:八万六千八摩拉
村民演出费:十万四千摩拉
个人生活费:三万零三百摩拉
误工费:一万零八摩拉
……
……
以上是粗略分类的总账,继续分类的各种零杂费合计十万多摩拉不等,合计五十万摩拉。
出于是同事关系,「富人」特地抹了个零头,只算了五十万的整数。
凡能计算出来的明细费用都清清楚楚地罗列出来,竟高达一百来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