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撼动的疯狂劲。
周晏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觉得眼前的长辞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之中。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真的疯了,迟早阿尧也会被你带疯。”
长辞的笑容变得更加阴森,他冷笑着回应。
“也许吧,但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为了实现目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人又如何,神又如何?
只要我想,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周晏清对长辞的狂妄不容置否,他确实可以做到的本事。
只是这条道路注定会不平稳,腥风血雨。
所以自己不能如此放心把所有人的安危放在两个疯子身上。
看着周晏清若有所思的状态,长辞轻饮一口茶。
“阿尧早就疯了,你以为他还冷静吗?哪怕是你周晏清,你还正常吗?”
面对长辞的质问,周晏清突然愣神,自己也疯了吗?
“是吗?”
长辞的话直戳自己心窝,他没必要说谎骗自己。
“哪个正常人会一心想要解救其他人?
人都有私心的,只是你周晏清早就丧失了你自己的意识。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事,你还撑得下去吗?
你早就自杀了吧。”
是啊,当初被折磨的早就想死了。
无数次的药物治疗和电击,在那非人一般的白色病房中被关押着。
如身处牢笼的困兽,又似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孤舟。
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承受能力呢?
周晏清陷入自证怀疑之中,他该如何去反驳长辞说的话?
自己一心为了大家,哪怕可以付出性命。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无私奉献?为什么不是为了自私去守护别人呢?
如果不是遇见鹤霖,在副本中存活下去。
为了解救更多人成了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他早就死了。
原来自己也早就疯了,没了理智,还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呢……
“也罢,起码我知晓自身行径目的为何。
倒是你,长辞,实在惹人厌烦,阿尧怎会钟情于你这种人?”
长辞心下了然,面上却故作姿态。
有意将手指上佩戴的戒指亮出来,稍稍转动,似是在炫耀。
“当然因为是我本就归属于他。
自我存在之刻起,便只为他一人而活。
世间众人皆有可能背离于他,唯独我不会如此。”
其言语间饱含深情,这副缠绵模样令周晏清心生妒意,一阵反酸,浑身不适。
拿走长辞身前的茶碗,遂开口驱赶道:“走走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我已提醒过阿尧,你那些小伎俩又能隐瞒多久?
余下之事无需你插手,我自会处理妥当,少在我面前说你与他的情爱之事!”
长辞似乎仍未过瘾,心满意足地站立起身,悠悠然抛下一句。
“若遇急事,可寻预言家相助,如今他已是我的人了。”
说罢,转身离去,未曾留意到身后周晏清满脸惊愕。
预言家?那个传闻之中可聆听神明帮助大家走向正确方向的神职?
周晏清打开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虽然自己已经在阿尧心中埋下种子。
不知道长辞和阿尧会现吗?
自己疯了?哼,用心理战术勾起自己的情感?
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