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肯定是有原型的。
但也就是那么想想,关于那个男主角,赵西湄的朋友圈里也没有踪迹可循。
叶绯跟黎羡南说的时候,黎羡南也只当个笑话听听的,头两年因为赵西湄谈的这个男朋友,赵家都快翻天了,那阵子赵西政也老那么抱怨。
黎羡南让他不如少管闲事。
赵西政就一瞪眼,说,“南哥,你总不能也看好那男的吧?”
黎羡南就笑笑,吊儿郎当说那不是你们家的家事么。
那阵子叶绯确实也没太急着去找工作,每天的事情也就是写写论文,给那个社交软件写写文案,几乎就算是难得休息了一回。
她本来也是从来都不休息的,生活忙成陀螺连轴转,还是那次晚上,在黎羡南的书房里写完一个文案之后,黎羡南把她抱过来,拨开她头,问她要不要休息几天。
黎羡南不吝啬带她去饭局,赵西湄也被赵西政拎来——叶绯猜测,估计是怕她跟那“男朋友”呆一块。
赵西湄就趴在沙上抽着一支女士香烟,看见叶绯,女妖精似的对她笑。
叶绯也找话题,问她,“怎么样啦?”
“软件在内测了,挺好的,”赵西湄咬着烟,做了的指甲很漂亮,偏偏年龄不大,做什么过分的都显得很娇憨,招人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烟有草莓味,闻着很甜。
赵西湄就把烟凑过来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往往这会,明明那边在说话的几个男人就安静下来,这安静太诡异了,叶绯都不由得看过去,就瞧见黎羡南坐在那儿往他们这边看。
“别给我把人带坏了。”黎羡南淡淡说一句。
“赵西湄你有点儿样儿呢!”赵西政扔过来一个空烟盒。
赵西湄懒散一笑,把那草莓味道的烟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拿着外套,拉着叶绯去露台。
跟俩小特。务似的,又或者,像学生时代俩人一起去上厕所。
叶绯莫名脸颊热,往往在这种时候,感觉黎羡南好像离她很远,几个男人围在一起也就是打打牌,偶尔聊几句也是股市和风投,叶绯也确实听不懂,这些话题离她太远了。
“那软件内测结束就可以先上架看看了,你工作找好了没?”赵西湄裹着大衣,跟她在露台上坐着。
这件大衣质感很好,宽松慵懒风的,赵西湄窝在椅子上,坐姿也没个坐样。
“还没呢,没想好要不要去做编辑。”
“那要不,”赵西湄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那软件公司正好缺一写推广的呢,算是网络新媒体方向的,就是写点儿推广的文案,你来这儿吗?”
“……”叶绯还没往这想呢。
“就是底薪和提成的模式,不过你别担心,工资前面有我担着呢,家里给了我一点儿资金让我自己玩玩投资,我可不像我哥他们懂那么多,我就往这儿投投看看。”
叶绯看着她,想起黎羡南的话,说,“你也看好网络展啊?”
“我不懂,”赵西湄一笑,“但我看好韩译。”
原来那个“男朋友”叫韩译。
“各有好坏吗,一个图稳定,一个图前景,也不急着跟你要个答案,你要来的话随时来,不过现在都没正经办公室,就算写文案你也得在家完成了。”
“那他现在……”
“自己租了个地下室呢。”
赵西湄说着,从口袋里摸摸烟盒,烟盒空了,她站起来,“走了,进去了,外面真冷。”
地下室在2o13年其实是个挺复杂的词,好多北漂人的梦都是从这里开始,像是蛰伏在凛冽冬夜里的笋,借着几场春雨,就从地下拔土而出。
那年的时候,有好多年轻人抱着吉他在街上唱歌,还兴起了餐馆的驻唱,有些怀揣热爱的年轻人跑到这大城市追梦,燕京是个繁华的一线大城市,像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永远有新的种子在苏醒、奋力生长。
有人另辟蹊径,想挤出这片森林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有人在树底拼命挣扎,只图有一方栖息。
也有人生来就是被娇生惯养站在最顶端。
地下室这个词,在这年意味着地下的希望。
叶绯心里有了自己的衡量,写了几个内测的文案,当时反响果真不错,这个不错直接体现在了赵西湄转给她的钱上,其实叶绯也算不清,是真不错,还是赵西湄本来就出手阔绰?
那会赵西湄也没少在黎羡南面前夸她,黎羡南笑说都是人家绯绯的功劳。
赵西湄颇讲义气,说有空请她吃饭。
叶绯也只是笑笑,晚间回去的时候,叶绯跟在黎羡南身边,上他的车,黎羡南晚上跟着赵西政喝了点含酒精的饮料,就是柯棋开车。
“黎羡南,我想好啦。”叶绯跟着他坐进车里,挽着他的手跟他讲。
黎羡南还也就笑着听她说,明明也都是一些小事,他又听的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