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浑然不觉生了什么,把擤鼻涕的纸丢进垃圾桶,还憋着个阿嚏,茫然地回头看向保安叔叔,说“我们在在下面等等就好拉,叔叔辛苦了。”
“不”保安大叔茫然地回答道“不辛苦。”
许星洲裹上毯子的时候,还在流鼻涕。
她打阿嚏打个没完,安详地裹在小毯子里抽纸巾,面前一杯伯爵红茶并两碟饼干,还没到下班时间,宽阔前厅的人少得可怜。
“哈啾”许星洲揉了揉鼻子“阿姨,叔叔今天应该不加班吧”
姚阿姨看了看手机说“应该不加吧,刚刚回我信息,说五点左右就下来了。”
许星洲鼻尖尖通红“那那就行,我等会就坐男朋友的车回去啦,怕把阿姨留在这里很寂寞。”
“这不会,”姚阿姨饶有趣味道“他今天肯定下来得很积极。”
许星洲拍马屁的水平已臻化境“毕竟阿姨来了嘛。”
然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也许有这个原因,但是今天他下来得早的理由,可不止这个。”
许星洲“诶”
姚阿姨将手机往书包里一收,说“他来了,阿姨先走了。”
许星洲没戴眼镜,只看到远处电梯口灯火辉煌,a栋的某个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许星洲看不太清,姚阿姨就拽着自己的书包,飞奔了上去
“星洲,”姚阿姨笑道“明天再见吧,阿姨还有点事儿,男朋友不来的话就打电话给他。”
许星洲也回以一笑“阿姨再见”
许星洲笑起来的模样简直如同星星月亮似的,特别讨人喜欢,姚阿姨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来揉了揉许星洲的脑袋。
许星洲特别喜欢被姚阿姨摸头。
这个阿姨身上有种和秦渡极为相似的气场,却又比秦渡柔和温暖得多,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母亲般的包容与暖意,像是石峰间涌出的澄澈的温泉。
如果这世上母亲应该有一个符号的话,许星洲想,应该就是这样的母亲了。
可是这是别人家的母亲,许星洲告诉自己,她就算再喜欢许星洲,也是别人家庭的一部分。
许星洲裹着毛毯揉了揉鼻尖,望着大厦外倾盆的雨。
下一秒,许星洲手机叮地一响。
下班时间到,前厅瞬间嘈杂起来,许星洲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是秦渡来的消息。
“你是不是看不见我我真的要闹了。”
谁看不见你呀
许星洲刚一愣,就被秦渡从后面抱住了
秦渡隔着沙紧紧抱着许星洲,在她脖颈处深深一闻,许星洲被他的头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师兄好几天没有被接了”秦渡一边抱着许星洲揉一边道“特别空虚,心里特不舒服,你要是不来给我送伞我就要闹了。”
许星洲被他的一头卷毛弄得痒痒的,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推他“滚蛋”
秦渡在许星洲额头上一弹,说“瞅瞅,拔吊无情。”
然后秦渡把许星洲一把拽了起来,天光浑浑,许星洲开心地说“你不是开车走吗非得让我来送伞干嘛”
秦渡“我就要作,你管我。”
然后秦渡干脆地又把许星洲抱在了怀里,使劲抵了抵鼻尖儿。
“晚上去哪里吃呢”秦渡笑眯眯地问“今天师兄做完了一件大事,想吃什么”
许星洲“诶”
她那一瞬间有点儿别扭,不知怎么说,她本来以为秦渡会安排一下,订好了饭店,带她顺路去看看的。
不都是这样安排的吗
只有两天了呀。
虽说现在是在暑假里,她在这里的同学就不太多,但是总归还是存在,至少应该请好,否则他们挤不出时间来的二十岁生日虽比不上成年的十八岁,可也是个凑整的意思,不好糊弄。
可是秦渡除了曾经主动问的那一次之外,这件事就像是原地蒸了一般,许星洲从此再也没在他口中听到过半句与生日相关的事情。
许星洲“”
许星洲想,秦师兄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忘掉也许是打算在家里办呢
于是许星洲立刻不再多想。
只要有人记得就好了,许星洲想,哪怕只是一块小蛋糕,或是一根丝带,只要能证明许星洲在这世上存在,有人爱她,就够了。
于是她环住了秦渡的脖子,飞快地在他唇角一亲,然后松手,在一旁装了个若无其事。
秦渡“”
被抛弃的秦渡不爽地伸手在许星洲额头上叭地一弹。
“还皮吗”秦渡眯着眼睛道“还敢装不认识,是师兄给你脸了。”
然后秦渡捉住了许星洲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