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带着哭腔道“我、我难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缩在秦渡的被子里,眼眶里都是眼泪,在黑暗中亮亮的。秦渡被她蹭得心里柔软一片,胳膊环着许星洲的腰,不经意地蹭她两口豆腐吃。
许星洲沙哑地重复“师兄,我难受,好疼。”
秦渡模糊地道“疼什么”
他怕许星洲哪里不舒服,将台灯开了,才现许星洲面色潮红,难受得不住地哭,手指还扯着秦渡的衣角。
秦渡“”
秦渡立刻紧张了起来,许星洲还处于一个不愿意说话的情绪低谷,连告诉他难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有没现的伤口么还是感染了什么细菌病毒秦渡简直吓出一身冷汗,把许星洲半抱在怀里,摘了眼镜,以眼皮试她额头的温度。
女孩子浑身软软的,简直任他摆弄,体温却正常。
秦公子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身体倍儿棒的二世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低声又问了两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而他的星洲只是抽噎,一个字都不愿说,耳朵都通红着。
她一旦病,似乎是会有点逃避倾向的,而且极端沉默,平时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寂静下来,像石头上生长的青灰青苔。连主动说话都不会,更不用说回应秦渡的提问了。
虽然不愿说话,但难受应该是真的,秦渡想。
然而他怎么都问不出来,简直急得不行许星洲缩在床上像一只虾米,眼泪水都在被子上洇了一个窝儿。秦渡心疼得要死,却又不能用任何强迫的手段。
他只能给秦长洲打过去电话,问这位资深外科大夫可能是怎么回事。
电话嘟嘟了两声,立刻被接了起来。秦长洲显然还没睡,大约正在小区里散步,听筒里甚至传来了初夏的吱吱虫鸣。
秦长洲“怎么了渡哥儿”
“星洲在哭,”秦渡难堪地道“也不说怎么了,只告诉我难受,然后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了。”
秦长洲立刻问道“什么体位有没有抱住肚子烧了没”
秦渡看了一眼许星洲小虾米的姿态,斟酌着回答“应该是抱住了,吧。没有在烧。”
“那就可以先排除感染,应该是腹部的问题。渡哥儿你摸摸小姑娘的肚子,”秦长洲指挥道“先看看有没有外形变化,再按一按,看看软不软硬不硬有没有压痛反跳痛什么的就轻轻按一下,问问疼不疼就行。”
秦渡掀开被子,许星洲缩在床上,怯怯地道“别、别碰我。”
秦渡道“我就就碰一下,你不是难受吗”
“别碰我,”许星洲带着鼻音重复“你不许碰我,绝对不许。”
她说话的样子带着种与正常时截然不同的稚嫩,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孩子。
然后许星洲看到秦渡在看她,抗拒地别开了红红的眼睛。
秦渡“”
秦渡想,这姑娘实在是太难搞了。
明明刚刚在黑暗中还喊着师兄,迷迷糊糊地投怀送抱的,钻在他怀里对他说自己不舒服的小师妹转眼就变成了你绝对不许碰我的混蛋样子,连眼睛都别开了。
秦渡这辈子没吃过这种闭门羹,又怕许星洲哪里出了问题。医生会因为患者精神状态不配合就放弃用药吗显然不会于是他夹着电话,半跪在床上,强迫性地、隔着衣服按了按许星洲的小腹。
许星洲反抗不了秦渡属于男人的压迫,面颊和眼睛都哭得绯红,简直是个绝望到想死的模样。
秦长洲在电话里问“肚子软吗没有压痛反跳痛”
秦渡一看她哭,都不敢再摁了,安抚地摸着她的头,道“没有,挺软的。”
许星洲还趴在床上,背对着秦渡,连看都不看他。
秦长洲“”
“那就奇怪了,”秦长洲疑道“我早上检查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总不能是吃坏了肚子吧”
秦渡简直以为许星洲得了什么怪病,想抱着许星洲跑去医院检查一通的时候,秦长洲终于忍着笑意道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秦渡急死了“那你说啊别卖关子”
二十分钟后。